徐冷书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看他:“嗯……这很难评,我祝你成功吧。”
向宁低头扫一眼他写的东西:“这么简单的知识点都要抄出来背,”她摇摇头,“徐冷书,要不我帮你找鲁毅还钱给你治脑袋吧。”
梁时南正好上厕所回来,听见鲁毅的名字,脸色不愉:“鲁毅怎么了?”
“死了。”向宁说,“我昨晚连夜埋的。”
“还帮埋,”徐冷书撑着一边脑袋,转了转笔:“宁姐,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结。”
向宁踹了他桌子一脚,回过头继续看书。
梁时南顺着徐冷书仰视的目光,轻手轻脚地坐下,说:“这就复习。”
徐冷书老神在在地点头:“孺子可教也。”但半天梁时南都没接他的书,还把手塞在桌肚里,徐冷书就问,“桌子里藏啥啦?”
“没什么。”梁时南说。
“是不是藏好吃的了。”徐冷书这就把手塞进去,一晃,摸到了什么冰冷的东西,但很快就那个冰冷的金属制品就消失了,变成了梁时南的手。
梁时南大概是刚洗过手,覆在徐冷书手背上,有点滑又有点冰。
徐冷书意外地抬眸看他,稍微把抽屉里的手拿出来。
拽拽。
没拽动。
“嗯?”徐冷书莫名地看着他,“你手——”
好一会儿,梁时南才仿佛后知后觉地收回手,但不是一下拿开的,而是从他的手背慢慢滑到指尖,才全部挪走。
徐冷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扯开话题:“你刚才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没什么。”梁时南认真看着他的笔记,“我这就开始复习。”
好不容易盯着梁时南复习了一晚上,徐冷书哈欠连天,一打放学铃就催促其余三人:“赶紧的,回去睡觉。”
蒋正义和熊宏伟两个下课积极分子自然不用说,但偏偏梁时南没动静。
“怎么了?”
“哦,我想再看半个小时书,”梁时南说,“你先回去吧。”
徐冷书叉腰:“抱佛脚没用的,还不如这两天美美睡觉,争取后天超常发挥。”
“不行,”梁时南低头认真翻书,十分郑重地说,“我一定要保住我的座位。”
徐冷书努力憋笑,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别这么在意,放平心态比什么都好。”他又想到梁时南那个倒霉劲儿,说,“就算不小心去了平行班——”
“我不想不小心,”梁时南说,“我想和你坐同桌,所以我得努力。”
四周人来人往,徐冷书却觉得一片空寂,唯独他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后迎来了难以控制的重重声响。
他,他怎么说话这么……随便啊。
张口就来的。
可是梁时南眼珠黑溜溜的,迎着光带着闪,徐冷书愣是从里面看出些blingbling的真诚……
“那……我陪你?”徐冷书问。
“不用了,你回去吧,”梁时南甚至把他的椅子塞进了桌子下,“真的。”
徐冷书一步三回头:“那,行吧,你也早点回来,我给你留门。”
“嗯。”
徐冷书一路蹦着回去,洗漱完蹦上床的时候被蒋正义说了句“考霸疯了,知道马上要考试,打了鸡血一样”。
徐冷书乐意地回答:“读书嘛,哪有不疯的。”
他在床上滚了滚,欢快地刷着手机,一直到手机时钟跳到23: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