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九点半徐冷书四仰八叉地醒来，梁时南早不知道上第几节课了。

床上跟狗窝似的，两张被子搅合在一起，徐冷书挠了挠耳朵，总觉得今早梁时南起来的时候有动静。

他摸摸脸颊，怎么脑海中有被人捏过的模模糊糊的印象。

这梦做的，真是奇了怪了。

不过，一觉醒来，昨晚那些关于梁时南的奇思妙想已经结束，徐冷书都不明白自己昨天晚上怎么能有那么多想法。

不就是梁时南帮忙洗了个头，再抹了点药油嘛。

他拍拍脑袋，从床上起来。

老妈已经上班去了，微波炉里放了一份他喜欢吃的加鸡蛋加肉松、抹番茄和沙拉的手抓饼，电饭煲里还有热粥，徐冷书就着奶奶做的腐乳，混搭式吃了个早饭，启程出发去学校。

该说不说，昨晚还没太大感觉，今天醒来真是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让人恨不得和晨练的老大爷似的撞撞树缓解一下。

带着刚安装的四肢，徐冷书艰难地坐公交车到学校。

门卫邱老头是他熟人，他声泪俱下地简单描述了一下昨晚的情况，邱老头虎牙放他进来了，不过第三节课还没下课，徐冷书扒拉着楼梯扶手，人生中第一次怨恨高二设在五楼。

“立体几何要出难题可以出很难，但在高考数学试卷上，它就是送分题，这道题12分一定要拿下……”

徐冷书敲敲门：“报告。”

“高二年级第一那个徐冷书被人堵在厕所里打了一顿”的事早在一个晚上加一个下午的时间里传得人尽皆知了，所以数学老师吓了一跳：“你怎么到学校来了？鞠老师说你要住家半个月观察啊。”

“是。”徐冷书拎着书包，“但是一想到今天第三节有数学课，我的腿就不受控制地从床上站了起来，爬都要爬到教室来，堪称医学奇迹——”

“行了打住，这些话只有你张老师喜欢听。”数学老师指了指前排的两个男生，“来，你俩把他扶到座位上去。”

徐冷书抬手：“不用，还没残废，可以自力更生。”

他走到后门，第一眼就撞上梁时南的目光。

他带着点儿怨念地坐下，趁老师没注意，小声道：“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话。”

梁时南问：“嗯？”

“我不是让你早上叫我起床吗。”

“我叫了，”梁时南说，“你让我滚。”

徐冷书觉得这是自己能做出来的事：“……”他把脑袋转回去，“行。”

凳子都没坐热就下课了，半个班的人都围过来。

“徐冷书，你没事吧？”

徐冷书摇头：“没大事，都是小事。”他忙问，“老尧知道这事儿了吗？有没有和大橘一起去教导处啊？”

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啊，今早没有大橘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