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宁对他后半句“嘁”了一声,随后又继续暴躁起来:“那几个人是不是什么反社会人格啊,跟有精神病似的,在学校就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动手!”
一起来的穆舒易说:“正常人干不出这种事,他们已经不在人的范畴里了。”她想了想,说,“这事儿,是不是未成年保护法还不能让他们坐牢呢?”
“不行,这气我咽不下去!”蒋正义气的发抖,“咱们过几天找个时间报复回来!”
熊宏伟也点头:“妈的,我今晚就去跟踪那几个逼,过几天咱们在他们回家路上把他们堵了,麻袋一套,揍一顿然后就跑!”
徐冷书:“我就听听。”他半边身体都倚住梁时南,又累又疼的,“这个是还是交给大橘和学校处理吧,以暴制暴不是什么好方法,还容易让我再被打一顿。”
蒋正义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看时间差不多,他们把徐冷书扶到门口。冷风吹过来,徐冷书有点儿寒战,梁时南给他把衣服拉链拉上了,徐冷书眼尾一落,见蒋正义在旁边一声不吭的。
“正义。”徐冷书叫他,“你们先回去吧。”
蒋正义“嗯”了一声,抬腿就走,徐冷书又拦了一下,一看蒋正义,好家伙,眼泪哗啦的。
“哭啥啊,”徐冷书说,“心疼我?”
“要不是,因为我家卖鱼……”蒋正义抹了抹眼睛,说话带了些鼻音,“他们也不会每次都拿那个来笑我们,你也不会跟他们在楼道里吵架&”
徐冷书是没想到蒋正义愁这一茬,忙给蒋正义说:“我真服了,你这脑回路的复杂程度快赶上浦东机场了,他们找我们岔是因为我那天在大礼堂骂了他们,跟你家卖鱼有啥关系,你家卖香水他都能说给他熏死过去!”
“我知道,”蒋正义抽抽一下,“可是……可是我家卖鱼又没做错什么,谁都要赚钱,卖鱼就低人一等吗,就算,就算卖鱼真的丢人,那凭什么一直说我们家臭啊……我爸妈,我爸妈每天回家都洗澡,我妈把家里也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凭什么啊……”
徐冷书叹了口气。
他这铁子他太了解了,嘴不快,也不欠,就是心里不藏事儿,有时候憨得离谱,跟熊宏伟两亲兄弟似的。
“冷书……”蒋正义那眼泪跟开了闸的水龙头似的,一边哭一边捶柱子,完了又要熊抱住徐冷书,“我没保护好你,都是我没保护好你……”
梁时南在中间拦了一下,徐冷书才避免受到蒋正义的二次伤害。
蒋正义推梁时南的手,非要抱住:“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问题……”
徐冷书看向四周:“谁管管他,他怎么看着像喝高了。”
向宁实在是看蒋正义丢人,扯了扯:“哭个屁啊,一会儿给路过的同学看到,明天就会传闻徐冷书死在校医院了。”
徐冷书:“?”
倒也不必。
大橘的车从远处驶来,停在校医院门口,梁时南稳稳地将徐冷书放进了后座。
“行了,梁时南,你也——”
“老师,我跟着一起去。”梁时南说,“我作业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