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真的为了睡懒觉,只不过该学的东西早都学了,又复习了那么多变,再怎么临时抱佛脚也没有用,有这个时间,还不如睡觉。
大约玩了五六分钟,喻然见到前边的松树林里没有人,又钻进里面,蹲在地上,把整个手掌都埋进雪里。
他刚打算堆一个巴掌大的雪人,还没等动手,却突然被人拦了下来。
他有点懵,猛地抬头一看,发现宋京和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面前。
喻然脸被冻得通红,头上戴了顶毛茸茸的线帽,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他在雪里玩了太久,乌黑的发丝垂落在眉眼间,整个人的白到发光,眼睫上挂了一层雪花,眼珠在光下呈现出剔透的光泽,像个不染尘埃的小精灵。
喻然的手指也因为抓了太多的雪,关节冻得红彤彤的。
宋京和伸手,把他手里的雪拂下去,用乖哄孩子一样的语气和他讲话:“喻然,把手套戴上,好不好?”
“你看你,手都被冻红了。”
好像每次都会在这种尴尬时刻撞到宋京和。
喻然不自觉有些羞赧,抿了下唇,刚想拒绝,宋京和又伸出手来,指尖轻轻拨弄着他的眼帘,将上边细小的雪花拂下来。
他的指尖透着淡淡的粉,五指修长,指节纤细,又虚虚笼在喻然的脸上。
像是在捏一个包子一样。
宋京和语调含笑,笑嘻嘻地调侃他:“脸也冻红了,冒着凉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成了精的小雪人。”
喻然责怪的话又咽回肚子里,一张脸瞬间变得通红,连带着耳根子都冒着热气。
他本能的觉得这样的话从宋京和嘴里说出来不太应该,但就像有什么东西挠着他的心,没让他开口打断。
喻然抿着唇,犹犹疑疑地小心打量着宋京和。
他的眼型是圆而宽的杏眼,眼角微钝,眼尾下垂,看人的时候,眸底一片水光潋滟,哪怕在瞪着人的时候,也没什么攻击性。
宋京和见他不说话,擅自做主,把自己身上的围巾取了下来,给喻然围上,他动作细致,将喻然围得密不透风,半点风也透不进来,通红的脸没一会儿就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这还没够。
喻然站在原地,看到宋京和不知从哪儿翻出来一个手套,尺码很大。
他慢吞吞地抬起喻然的手,垂着眼,虚虚握了一下喻然的指尖,将手套慢慢给他戴上,随即很满意的笑起来。
喻然觉得自己要冒烟了,明明是在零下的雪天里,他却觉得浑身发热,燥的要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宋京和的手很温暖,带着滚烫的温度,覆在了自己的手上,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故意的,一只手套活活被他戴了半天,中间还有好几次,宋京和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掌心。
喻然本来就是个对自我认知十分清晰的gay。
宋京和这些看似漫不经心的举动,在他眼里全都化作若有似无的勾//引。
喻然彻底炸了,他眨巴着眼,也顾不得还有只手没带上手套,慌慌张张地推开宋京和,一溜烟跑远了。
他动作惊慌的像只兔子,还不忘很有礼貌地和宋京和道别:“宋京和,我不玩雪了,马上要考试了,我先走了。”
“对不起。”
“啊不对,谢谢你。”
他慌得要命,丝毫不知道自己平日里能言善道的那张嘴说了些什么东西。
等到跑到教室后,他侧身倚在墙上,胸腔里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冒出来,一泵一泵往外挤压着滚烫的血压,冲刷着喻然的理智。
喻然伸手抚摸上自己的心脏,感受着他的跳动,无意识地呢喃出声:“别跳了,别跳了。再这么跳,心脏要坏掉了。”
而松树林里,被喻然甩开的宋京和依旧静静站在那里,脸上并没有任何不虞的表情。
他看着自己的掌心,不自觉拢了下,在回味刚才触碰到喻然的感觉。
喻然好软。
他轻声笑了下,又想到喻然方才的反应,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
难道进度太快了吗?可他分明觉得好慢好慢。
喻然看起来被吓到了。
可是怎么办,他好想亲喻然,好想看喻然趴在他怀里乖乖地哭。
如果,喻然也喜欢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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