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有且只有梁珩是那个被他信任的人。
看到曾妤一脸泪痕要从楼梯上下来往安全通道的出口去,一个声音从梁珩压了千斤巨石的心里冒了个头,每一句都在向他好不容易树起的防线发起攻击。
“他又要走了,就像那次一样。”
“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偶遇,他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不是你的了。”
“你怕不怕?”
他怕。
像以前很多次曾妤摔倒后一样,梁珩拦腰把曾妤抱了起来,用脚推开安全通道的门往自己家里走。
猝不及防失去重心,曾妤全身僵硬紧绷,防备心升至最高点。看到梁珩的脸,感觉到熟悉的体温后才又慢慢放下戒备。
看着梁珩皱着眉,嘴唇抿成一条线,不说话也不看他,曾妤犹豫着想环上他脖子的手最终也没敢真的有所动作。
把曾妤放回沙发上,梁珩去冰箱里拿了冰块包在毛巾里打上结,蹲在曾妤面前抬起他的右脚放在自己腿上准备帮他冰敷红肿的脚踝。
“别,我自己来就行。”曾妤小声说着,把脚往回收。
“刚怎么不处理就走?”
为什么又不辞而别。
“我怕冰化了,水滴到地上弄脏地板。”
我不敢待在这里,不敢看这里的任何东西,不敢承认是自己熄灭了你心里那簇火,把你变得冷漠疏离。
梁珩不再问了,伸手把曾妤的脚拉过来,几下熟练地解开他系在脚腕上的鞋带,把鞋往下脱了一部分露出完整的脚踝就没再往下了。
他知道,曾妤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右脚,再亲近的人他也会觉得难堪。
哪怕是完成终身标记那晚,他们最亲近的时刻,曾妤的右脚上也穿着白袜。
房间里安静下来,梁珩仔细地帮曾妤冰敷红肿的脚踝。
疼,钻心的疼,但曾妤把嘴闭得紧紧的,一声不吭,只有通红的脸和额上沁出的薄汗证明他其实不是不怕疼。
冰敷完,梁珩又帮曾妤穿好了鞋。洗完手出来看冰箱里没什么食材,他拿起手机点了外卖就去沙发另一端看书了。
曾妤看着屋里的布置坐立难安,他觉得梁珩还不想和他待在一起,所以才坐得远远的。
他和梁珩之间,他还欠了解释和道歉。曾妤知道不能操之过急,所以他只能先主动退到一个不会让梁珩觉得不适的社交距离。
手撑着沙发站起来,曾妤对坐着的人说:“梁珩,谢谢你。我先回去了,有机会再来看你。”
说完他就转过身往门口走,心里被压抑和难受灌满,所以身后传来梁珩的声音时曾妤完全愣在原地。
“吃了饭再走吧。”曾妤听见梁珩漫不经心地说道。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寂,但两人都心如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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