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赫,谁啊?不认识!”洲渚道。
池不故注视着她,想从她的神情中辨别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
洲渚满脸不耐烦,看起来确实不认识洲赫,池不故道:“你说的一口字正腔圆的官话,你是汴京人。汴京人不可能不认识洲赫。”
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说辞。
洲渚心里忍不住吐槽:汴京是什么古老的叫法,现在都叫开封市了。还有,什么官话?现在全国不都在说普通话吗?
话已至此,洲渚再也按捺不住她的脾气,十分骄傲地道:“洲赫谁呀,我凭什么要认识他?要论名气也得是他认识我爸才对吧!我爸叫洲遇昇,洲氏集团的创始人,你或许没听说过,但你肯定吃过我家的零食,就算你不吃零食,我家的其余产品你也肯定买过。”
她光顾着宣扬自己的家世,因此错失了打听线索的时机。
池不故一脸漠然。
她没听说过,也看不懂洲渚的骄傲来自何处。
但观洲渚其人其言,或许跟那洲赫真没关系。
想到此处,池不故脸色稍霁,不欲再与此女周旋,淡漠地从她手中夺回了锄头,连眼神都没给她就回到了漏泽园,还把门给关上了。
洲渚回过神,只看到紧闭的木门。
“什么毛病?莫名其妙!”洲渚吃了瘪受了气,扒在篱笆处冲池不故的背影叭叭,“跟你说着话呢,你冷不丁地摆出一张臭脸,还一声不吭就走了,有没有礼貌?!”
池不故回头,淡淡地道:“你的屋子被砸穿了,你也能心平气和地跟人讲礼貌吗?”
洲渚:“……”
好吧,是她理亏,但她又不是故意的!
“我说过会赔偿你的,只要你肯帮我联系上我家人,我给你起一座大庄园都行!”
池不故闻言,留给她一个讥讽的笑容后,转身进了被砸坏的那间屋子。
洲渚看不到池不故在干什么,一时半会儿又理不清自己的思绪,只能懊恼地跺了跺脚。
今天本是她的生日,她爸送了她一架直升机做生日礼物,她兴冲冲地去试飞。
结果这一试就出问题了,先是在大晴天里遇到浓雾,随后也不知道被什么撞了。
在那一瞬间,她感觉一股强大的劲将她扯出机舱外……
理智告诉洲渚,遇到这种情况,她不可能还活着。
可实际上她又还活生生地站在这里,没有少胳膊断腿,连衣服、高跟鞋都完好无损!
正因如此,她才想通过这个“殡仪馆工作人员”的口,获取她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信息,以及弄清楚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她才好想办法联系上家人。
可她们交流了半天,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令她始终一头雾水。
她活到二十岁,虽然还在读大学,可也并非蠢钝之人。刚才那女生在旁边,她光想着从别人那儿获取信息,忘了独自思考,现在冷静下来一想,此事处处透着古怪。
不提直升机坠毁的事,先说地理位置——她试乘的直升机是停放在她名下的制糖工厂厂区处的,周围虽然偏僻,但不至于像这里一眼望过去一栋高楼大厦或一间厂房都看不到。
直升机试飞有固定的航线,不是想往哪儿飞就往哪儿飞的,所以,才飞了十分钟,距离应该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