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镇的常居人口非常少,旅游业也不发达,交通很不便利,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人。
二人沿着路边走了快一个小时,只看到了两三家开门的店铺,偶尔可以看到一身长风衣匆匆走过的中年人。
连街上的猫咪看上去种群都更要兴盛一点。
陆黎一路上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你的父母……他们住在这里吗?”
无论是特异局的调查,还是他当初学到一半转学去国外,私下里为了祁知辰的安全,找人帮忙的调查。
得到的档案信息都差不多。
涉及私人秘密的地方暂且不说,而关于祁知辰父母信息那一栏,明明白白地给出这样一句话——
父母均因车祸而亡。
遗子当时年幼,无其他亲戚,未办葬礼,其余年代久远,没有明确记录。
这番记录可以称得上是简陋,然而无论是特异局还是陆黎手下的私人情报机构,都只能查到这种程度。
一旦他们想深究究竟是哪场车祸,肇事方是谁,父母双方就真的上下一点亲戚都没有,就算这样也不至于葬礼都不办,甚至于连个墓碑都没有。
是的,没有墓碑。
陆黎装高中生上学的时候,他对祁知辰无法控制地一见钟情,便火速调查了此人的基本信息。
那时候的
陆黎,只是为祁知辰感到遗憾,还注意到资料中车祸发生的月份日期,正好是今天。
于是那天下午上课的时候,他就比之前更加关注了起了祁知辰的一举一动。
后排的蒋泽越疯狂提醒:“再盯下去就有点不礼貌了,陆哥,你这跟痴汉一样盯着人家,不得把人给吓跑啊,能不能悠着点!”陆黎随口对着隔了一堵墙,连是男是女都看不到的时命说道,“你能算算,过程会不会有危险吗?”
对方沉默了很久。
久到陆黎觉得该不会是返祖者联盟诓他,这面墙对面根本就没人,还是时命公务繁忙脱不开身所以还没有来,就听到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对面的呼吸声粗重了几分,像是受了内伤,声音在这一刻忽然变得嘶哑、粗糙,带着股奇异的腔调,不太像人口中说出来的。
“这是一场,改变命运的旅程。”
时命的声音——又或许是什么其他东西的声音响起。
哪怕隔着墙壁,
是不是算命的,说话都这样玄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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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陆黎没听明白,只是大概意识到——
这个任务,得去。
所以他就毫无心理负担地混在一群高中生里,学起了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的语数英物化生,然后就收获了人生的第一次……心动。
“陆哥,矜持,矜持你懂吗?”蒋泽越坐在陆黎后座,恨铁不成钢,“你恨不得天天眼睛就跟黏人家身上了,要不是特异局跟学校领导打点过,就你上课这德行,老师早就拿粉笔头丢你了。”
陆黎看着斜前方的祁知辰。
他和蒋泽越聊天的时候,都刻意在周围布置了可以模糊具体话题的小装置,所以不会有任何情报泄露的可能。
“你说,普通同学的话,贸然跟着一起祭拜父母,会不会有点超前?”
陆黎撑着下巴,完全把蒋泽越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快放学了,他放学应该会去……算了要不我还是别打扰他,这种时候他可能更愿意一个人待着。”
“你在那自言自语些什么?”蒋泽越叹了口气,余光却看到某个身影站起路过,当即提醒陆黎,“哎哎哎,陆哥,他好像过来——”
祁知辰从讲台上下来,走到陆黎座位旁停了下来。
蒋泽越正襟危坐外加闭嘴不言,陆黎在祁知辰停下的那一刻,心脏就已经开始加快蹦跶的速度了。
彼时的祁知辰,还是班级里出了名的高冷美人,他微微低头,脸上没什么表情:“你一直看着我,有什么事吗?”
陆黎大脑的运转,随着这一番话,卡住了。
他其实也装的很好,对外完全就是一个社交较少的正常高中生。
奈何恋爱中——单恋也算恋——的任何人,智商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波动。
陆黎一整天都在琢磨祁知辰情报中关于父母的问题,此刻他那停止运转摆烂不干的脑子翻了个身,于是脑子的主人陆黎干巴巴道:“哦,我在想,放学应该很晚,你今天不需要去祭拜父母吗?”
蒋泽越:“……”
蒋泽越悄悄拨打了私人医生的号码,打算放学后就送这位陆家的异能者去脑科照照脑子。
顺带他也悄悄注意边的情况,心想万一陆黎被打,不管是为了帮助哪边,都需要他来拦一下。
他那边严阵以待,陆黎完全可以说是心如死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