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
发/情期的前兆折腾的洛祈昼一整个晚上没睡好觉。
空旷的走廊狭长阴郁,两侧的房间密不透风,头顶中央空调溢出的冷气刺骨,盛夏的季节冷的像隆冬。
洛祈昼抱着手臂站在电梯前,凝视显示屏跳跃的数字,悠远的童声从走廊深处渗出来,收音机的音质混茫,歌声伴随指甲刮耳蜗一般沙沙的响声。
“在黄昏的阴影中,黄衣之王醒来,
黑暗的翅膀展开,恶意缠绕周遭……”
歌声由远渐渐贴近洛祈昼背后,歌词诡异,曲调却神圣高洁,似身处空旷的圆顶教堂之中,身披红袍的神父手持福音书,儿童唱诗班握着十字架,一同虔诚地歌唱圣主。
“倾听他的呼唤,心灵将无所畏惧,
哈斯塔的力量,将指引你的道路……”
最后一句歌声声音突然增高,几乎是帖在洛祈昼后脊背,再不回头瞧一眼未免太不给传教士面子。
洛祈昼就不给这个面子,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
背后的人显然没想到他这么别具一格,踮起脚阴森森地凑在他后脑勺,悉悉索索地念道:“古神即将降临新世界,闭上眼睛,聆听神的呼唤……”
洛祈昼不为所动。
一颗脑袋探到他身前,干净清秀的女性面庞盯着他,神情虔诚认真,压低声音鬼魅一般说:“黄衣之王哈斯塔加冕你为王妃,接受这至高无上的荣耀,在那硝烟弥漫的血海尸山之上,你将是最璀璨的明珠!”
洛祈昼面无表情地说:“我没钱。”
女孩被打断了情绪,愣了一下继续说:“在黑暗的深渊中,随我们一起追随神的步伐,哈斯塔将照亮你的迷途……”
“你给我五百我就信。”洛祈昼认真地看着她说。
女孩的表情抽搐一下,扭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洛祈昼没见过这么小气的教会,招揽会员连甜头都不肯给,这位黄衣之王未免太小气了。
电梯门打开,洛祈昼走进去,开启新的一天工作。
女孩没有坐员工公寓的电梯,她走向空旷的楼梯间,向下转了几层,来到公共图书馆,七拐八拐之后推开一隐蔽的扇门,进入藏在书架后的电梯。
一路向上,到达公司的最高层。
宽敞明亮的大厅宏伟庄严,精工打造的大理石地板泛着金属的光泽,宽大的皮制沙发配着木制茶几,桌上的果盘里新鲜的苹果挂着水珠。
中央淡蓝的悬浮投影极速变换,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宛如一个微缩的超级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