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珧默了默，想起宋怀宴说的可一可二不可再三，亦是垂了垂眼眸，而后缓缓说道：“那我们便早点出噬魂谷。”

宋怀宴闻言，一时竟忍不住直接抬眸看向谢珧，他心中竟然有微妙的怅然滋生出来，那感觉陌生又莫名，几息之后他轻轻点头，“好。”

复又东行，一路遇上各种凶物，好在上苍护佑每每都能险死还生。两人修为太低，噬魂谷十分诡异，会压制人的境界，就算大能降临，也是凶多吉少。虽然有矿藏无数，还有上古法宝，更有上古秘法遗留，但是二人逃命要紧。避开危险之地尚且求之不得，更不会主动涉险探求秘宝。

一路疲于奔命，除了伤势，一无所得。晚上隐秘之地休息养伤的谢珧，突然对面色苍白的宋怀宴道：“我现在相信你不是我创造的了。”

宋怀宴闻言冷笑一声，并不回话。

谢珧接着说道：“你看这一路走来，你既没有大杀四方，也没有机缘降临，更没有得到逆天法宝，每天都是疲于奔命。这哪里是主角的命数？再不行的小说家也不敢写的这么烂。”

宋怀宴：“……”翻两个大白眼瞪谢珧，谢珧都怕他那双眼睛翻不回来。宋怀宴道：“这世界历经无数时代，纵有傲世天骄，光芒璀璨，也只不过光耀一时。前有来者，后有继者，谁敢称无敌？这是真真实实的一个世界，并非什么话本世界，我自然也只是无数修真者中平平无奇的一员罢了，什么主角命数？承天道者，身负因果，至强者因果至重，不是谁都能背负得起的。”

“你看那初代魔尊，如今被镇压在陷魔山下，几十万年了，因果不消，大劫不至，便永陷囹圄，不得超脱。他如今的日日夜夜，被仇恨磨心摧骨，你猜他是不是日日夜夜生不如死？”

谢珧一时无语能对，震撼、静默，“照你这样一说，我都怕了，不想修道了。修道之时，难免厮杀，背负的因果肯定恐怖。”

宋怀宴瞥他一眼，冷笑道：“所以少作孽。”

谢珧：“……我似乎，只对你做过几回孽。应该不会结什么孽果吧？”

宋怀宴陡然心慌意乱心脏乱跳，他脸色发黑，狠狠瞪谢珧几眼，哼上一声，再不搭理他，闭上眼睛打算睡觉。

可谢珧思前想后，仍旧有些提心吊胆，便拎起脚边的木棍，对宋怀宴戳上一戳。宋怀宴睁开眼睛，不悦瞪他：“作甚？”

谢珧：“你一个男的，不会怀孩子吧？”

……

谢珧捂着脸，搂着膝盖，蜷缩在火堆边，嘶嘶呻y。宋怀宴背对着谢珧，现在连个正脸都不愿意给谢珧瞧了。暗地里还翻了翻白眼，咬牙切齿的嘀咕：“叫你胡说八道，打不死你！”

谢珧第二天脸上还肿着，五个手指印都没消下去。宋怀宴看着他就瞪他，谢珧唉声叹气，暗暗嘀咕：“凶成这样，就算能生娃我也不要。”

“你在嘀咕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唉，太凶了，惹不起、惹不起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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