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不过是这世间一道愤世嫉俗的狂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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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背叛。背叛。
憎恨。憎恨。憎恨。
无比的憎恨。
无名的人偶甫一出生便失去了意义。
他被安置在华美的牢笼内,时间于他而言从不曾流动。他就像一块被丢弃的石头,周围是一片凝滞的寂静。
没有任何温暖的东西,也看不见未来的道路。
他不明白什么叫孤独,只是觉得身体的某处空荡荡的,好冷好冷。
直到某一天,一个人类误闯馆中,把人偶从“盒子”里解放了出来。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幸福。踏鞴砂的人们都好温暖,让人偶胸口的空缺被名为“羁绊”的东西一点一点地填补起来。
他似乎短暂地成为了人类,拥有了名字。
但是,但是。
熊熊火光照亮了漫漫长夜,他怀揣着再度被背叛的愤恨,走进了焚烧的大炉,将过去的名字连同身为人类的自己一起火化。
即便如此,命运对人偶的不公仍未休止。
就一夜之间,背叛又一次降临在人偶的身上。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好不容易得到又再度失去,纯白的幸福也曾充实着他的胸腔,而如今只余漆黑的怒火。
他换下洁白的衣装,戴上旧草帽,世间万物皆是欺瞒,他从此不再允许自己有任何珍视的东西。
他踏上了漫长的旅途,没有目的,四处流浪,他沿途遇到过很多人,但最终留下的,除了怨恨,只有空茫。
然而,一切又在某次不期而遇中再次发生了变化。
像是某种命运的牵引,他看到了躺在水中的奄奄一息的人影。
少女银白色的长发宛如水草般铺在水面上,她面色惨白,看不出呼吸的样子,胸口赫然有一处惊人的洞穿伤,裸露出机械的内在。
像个水鬼。
他冷静地想,静静观察了一番后,觉得她应该是死透了,虽然看着很可疑,但他也不打算多管闲事。
可就当他准备动身离开时,他看见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少女的眼角滑落,这突然他想到了最初的自己。
鬼使神差的,他将她从河里捞了上来。寻了个被遗弃的帐篷,将她安置其中。
其实面对这“伤势”严重的病患,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去别处找了些伤药,但这些药膏对机械构造的她毫无用处。
他想起之前有听到她发出过声音,好像是什么“能源不足”之类的,但他不知道是什么能源,甚至死马当活马医的去野外采了些瓜果,在她鼻子前晃了晃,也丝毫不见她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