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想必会信守契约。”俏如来不温不火地回敬。

阿余见戮世摩罗未再说话，连忙推着俏如来走过了他。俏如来在魔世受了重伤险险丧命，靠药神的那些伤害命元的猛药才挺过了最危险的时刻，如今身体虚弱得站都站不起。他表面看上去语气如常，但阿余一直照顾他，知道他不过是强打着精神与这些魔世之人周旋罢了。

轮椅即将推过魔世与人世的界限，戮世摩罗忽然又开口道：“俏如来。”

阿余吓了一跳，只想快跑，俏如来却轻轻按住他推轮椅的手，示意他停下来。

“如果光明容不下你，黑暗之中还有你的兄弟。就算朝着同一个方向，世上的路也不止一条。虽然不同路，但你并不是一个人。”戮世摩罗语气不轻浮时，透出一种沉着有力的温柔。

“小空……”俏如来摘下兜帽，抬起早已发红的双眼，“大哥爱你……”

“你爱我，也爱众生。公事谈完，私事也了，再见喽，史精忠大哥！好好活着吧，下次你来魔世，我们的小弟银燕大概已经痊愈，到时让他煮火锅给你吃……对了，吃火锅的话倒可以叫上史艳文，让他吃第一口，哭着也要吃完，哈！”戮世摩罗随意扬扬手，大概是想到老父亲的惨状心中快意，嘴角噙笑，大步走回了鬼祭贪魔殿。

俏如来一直目送他的背影消失才收回了目光。

“阿余，我们走吧。”他收敛心绪道。

“是，师父。”阿余再度推起轮椅。

师徒二人越过了这条光与暗的界限，朝久违的人世走去。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