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她看看自家乖孙,再看看坐在一侧的霍迢,眼里的审度慢慢褪去,她虽同阿荷有一段时间的失和,但她也从未怀疑过阿荷的眼光。
“阿迢啊,我头先听阿好讲,你阿爸妈妈都唔在香港?”
“系啊。”甘老太太的气势十足,霍迢下意识地坐直身体:“我阿爸现在在英国,妈咪和新婚丈夫移民去澳洲。”
甘老太太神色有一瞬地变化,她其实同钟笑荷一样,对这种干干净净,又乖又靓的女仔会生出很多好感,女仔又好可怜,独身一人在香港,甘老太太心中的心疼就又多一层。
“唔使担心,有乜事,来家好月圆找阿嫲啊。”甘老太太又侧身,拍了拍甘永好的手背:“阿嫲饮咗孙女婿茶,乜时候得饮孙媳妇茶啊?都饮得,阿嫲才算圆满嘛!”
酒店中的家庭聚餐结束,霍迢坐在车里等着,她侧着头,从后视镜中看着于素心挽着精英医生男友的手臂,同甘永好道别。
少顷,他才精神奕奕地回到车中:“送你返家啊?”
霍迢将他看了又看,忍不住抬手,捏了他脸一下:“送我回公司,还有点工作冇搞掂啊。”
“好,好啊。”甘永好抬眼看看她,又将视线避开,脸上带着他特有的傻笑,怎么都消不。
霍迢在办公室安置了一张单人床,作为自己平时休憩时使用。
甘永好来来去去,有时会因为时间留下,他们便拥抱着挤在这张不大不小的床上,相拥着睡去,又醒来。
直至所有事态都和解平息下去,他们结婚的事宜才被提至台面。
钟笑荷同jo鲍都知道各自亏欠管家仔好多——阿庆都早结婚了,管家仔同女友早就感情稳定,却被家中的事情拖到现在。
做父母的怎会不愿意看着自家最乖最懂事的孩子过得好?可事情的确一件接着一件,管家仔早已经习惯了为家人妥协,让步,阿嫲去世,又照顾闹别扭的阿卡阿月,关照阿中,关切阿圆那不停更换的女友,阿庆怀孕做了妈咪,那更要多关心一些。
可不管怎么讲,管家仔都是自家人,霍迢愿意等他到现在,他们才觉得更加亏欠良多——一个懂事的乖仔就已经够了,女友都好懂事。
霍迢是完全不想让甘永好为难——他已经默认将家人排在自己前面,看他为了家中的事情烦恼的厉害,霍迢根本不会再多提他们二人的事宜让他烦心。
直至在家庭大聚餐中,由荷妈提及,甘永好才发觉一阵恍惚——他下意识地在桌子下面攥住霍迢的手。
“阿迢啊。”钟笑荷深知夜长梦多,立刻询问:“要结婚的话,你阿爸妈咪方便返港乜?一些事,我们也好同亲家商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