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妈一如既往,阿月阿庆帮手,张罗出一桌餐饭来,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到餐后时间,霍迢乖乖地抱着水杯坐在沙发里,左边是阿月,右边是阿好,连手都不需伸出去,要做什么都有人代劳。
这“一家人”的气息该死的浓厚。
直到屋中人聊到尾声,慢慢散了,霍迢才又进到甘永好单独住的房间,阿卡那张被他自己搞的乱七八糟的床早也没了,陈设都变化好多,连甘永好中学时喜欢的东西也都没了踪影。
霍迢没有询问——人总是要长大的。
甘永好偷偷从外面摸了进来,手中端着果盘,好似地下接头人。
他不小心抬头,恰好对上霍迢的视线,咳了一下清过嗓子,看起来已经淡定,甚至直身站好,却还是偷偷用手将门无声掩好。
“嘘……”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指:“小心引来敌人。”
“sa姨乜?”霍迢笑得仰倒。
“你冇感觉她好烦啊。”甘永好可不会习惯委屈求全,他和阿月一样,对钟笑莎态度从来都说不上多好,但终究还是一家人,大多时间都是点到为止,sa姨“心态”也好的厉害,的确还未真的红过脸闹过什么大的矛盾,可甘永好现在真切地讨厌她对阿迢的态度,势利眼都写到脸上。
他越想越气,脸都皱到一起:“你以后唔要同她讲好话啊!”
“小学生啊你?”霍迢难得心情都舒展开,熟练抬手,去捏他脸:“同我玩不许同别个玩啊?”
“你知就好了嘛——!”甘永好抵抗着“伤害”,将果盘放在桌子上,才熟练地上床坐好,伸腿一勾,坐在电脑椅上的霍迢慢悠悠地被他勾到了近前,双膝挨着床边,离他好近。
“……做乜嘢?”霍迢眼神难得躲闪。
“可以说了乜?”甘永好却是看着她,神情中有很少见的专注和认真。
霍迢同他定定对视。
“我法国留学时的同学近时同我联络,他手里有个很不错的机会,可以尝试。”
“嗯……”甘永好声音耐心:“然后呢?”
霍迢叹了口气,摸了摸头发:“如果加入就需要注资入股,不论是比例还是其它嘅都好不错……很好的idea,我唔想放手。”
她不期然地抬眼,恰好地,撞进了甘永好的视线中。
甘永好神色包容,眼神全然是平和的温柔,耐心听着她的下文,霍迢便在此时,有了一阵短暂的恍惚,或许,更需要对方的那个人是她。
“我钱还缺好多,但时机不等人,我只同同学要了两天的时间考虑……sorry,我知道我最近状态唔好。”霍迢重重吐出一口气,她想要自己做些什么,却又恐怕是错,每一次工作机会都尤为重要,她一向不愿意为了其它东西影响到自己的主要任务。
兴许是荷妈一家人给她的感觉太牢靠,少了许多飘逸不定,又或许……是甘永好,她下意识地,从他那边汲取了太多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