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与满子是同乡,听说……奴婢想看看他怎么样了,所以……”霍迢有些局促地低头,又哀求:“求求您了,江太医。”
江与彬左右环顾一周,将她带到僻静无人处,方叹了口气:“他没事,性命保住了,受了些皮肉之苦,现在在太医院养着。”
听他没死,霍迢终于一颗心落了地,舒了口气:“那就好……”
“如今,也不便让你进去。”江与彬有些为难:“横生枝节就不好了。”
“奴婢省的。”霍迢点点头,也不纠缠,直接将揣着的竹篮子塞给江与彬:“那,劳烦太医,代奴婢将这些东西给满子,都是不值钱的吃食。”
江与彬犹豫了一下,又掀开竹篮,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闻了闻味道,方点了点头。
“多谢江太医。”霍迢如释重负,郑重福了一福:“我随着主儿进宫,满子他一直帮我良多……江太医,我待此事落定了再来,行吗?”
听她这样小心翼翼地问,江与彬却笑了:“自然可以,这几日仍有侍卫在附近盯着,所以才不去的好,等没事了你再来看他,我带你去。”
“哎!哎!”霍迢连声答应着,她喜上眉梢,笑得团团喜气,“谢谢江太医!”
“只是姑娘……”江与彬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小心一些吧,方才,我听到了一些。”
霍迢脸上的笑融了融,“嗯”了一声,与江与彬道谢,却也没再说什么。
次日,可心侍奉着纯嫔去请安,霍迢小心从坤宁宫走去乾清宫后殿,等来等去,也不见李玉的人影。
“哎!小公公。”她拉着一个小太监,仔细看了看周遭,才问:“李玉李公公今儿没有伴驾?”
小太监想了一想,应道:“李公公告了病假,现在应是在房里歇着。”
“病了……?”霍迢看着小太监的背影,喃喃自语,又喘了口气,四周看了看,摸着之前送李玉回去的路往耳房去。
这儿与她来说也不算陌生,送过一次李玉,又给他放过一次东西,只是要小心避开人,还是要仔细,等到了门前,霍迢才松了口气,小心敲了两下门:“李玉!”
李玉刚摸着桌子勉强走了两步,一听,脸上明显愣了一下,顾不上伤腿,他自里头将门打开,果然,露出了霍迢那张明丽的脸蛋,俏生生地,带着晨起的朝露,和映着的笑意,正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李玉是当真吃惊,他没想到,胆小又单纯的霍迢有这个胆子,他连忙四周看了看,将她拉了进来,再关上房门。
“我候着主儿的时候,总瞧你不见。”霍迢站在屋里当中,打量着四周,李玉在乾清宫侍奉万岁爷,这是天下顶顶紧要,也顶顶难的差事,李玉的屋子,也便正如他的人,规规整整清清爽爽的,不见有多少东西。
霍迢收回视线,方看向李玉:“问了个乾清宫的公公,他说你病了。”
“是……”李玉脸上生出些苦涩来,他垂了垂手,捂了一下自己的腿。
“你……你怎么了?”霍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