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果然如程勇所说,程勇他直接脱身上岸,印度格列宁的代理权也给了张长林,张长林早就把他那不知道哪里来的德国格列宁扔到了九霄云外,开始经营起程勇给他的代理权来。
彭浩没有了程勇那边的“工作”,又回到之前的屠宰场工作,那里好歹还能管饭,每天回来身上都带着浓厚的血腥气。
这样的日子里,霍迢的眉头越皱越紧。
“想什么呢?”凤桃嗑着瓜子坐过来,她看着霍迢那细长的眉毛拧做一团,也忍不住跟着心烦起来,关系好,自然会有所共感。
霍迢摇摇头,又欲言又止:“凤桃……算了……”
凤桃怎么追问,她也没再说什么了。
刚刚是她一时冲动,想和凤桃借钱,一开口就发觉不妥,凤桃和那个男朋友关系飞速发展,本就是相亲认识,奔着结婚走的,那结婚也便理所应当地抬上了日常。
这个时候跟人借钱,人家不好说借不借,不借吧,谁都晓得,筹备婚礼的时候手头钱款会有盈余,哪会真的没钱,说借吧,结婚每笔款项都有用处,掏一个出来就会捉襟见肘,这样会让她们的关系变得很为难。
霍迢直接靠着门框,看着幽幽的巷子,叹了口气。
夜里,凤桃走了好久,彭浩才回来,他站在门外,一直没进来。
“怎么了?”霍迢莫名。
彭浩有些局促地站着,两只手不安地攥着裤腿:“今天有点臭。”
霍迢直接笑了出来:“那你还吃不吃饭了?”
“盒饭……中午还剩下一点,吃了。”彭浩说:“我先回那边。”
霍迢知道彭浩的习惯,也点点头:“好。”
只是眼见他要走,才想起来,“哎”了一声,彭浩要离开的身影一顿,微微侧头,看着霍迢从按摩店里跑过来,站到他面前。
“给你。”
霍迢再点了一遍手里的几张钞票,确认没错,直接塞进了彭浩手里。
他一时竟然忘了怎么说话。
霍迢看看他,忍不住,抿着嘴唇,细细的笑在白净的脸上浮了起来。
“之前别人借我的钱,昨天才还呢。”她说:“你这几天事情多,拿着花吧。”
彭浩杵着脖子,脑袋压得很低很低,他在看自己手里的那几张钞票,彭浩手指很长,将钞票捻了一遍又一遍,翻来覆去。
“嗯?”见他没反应,霍迢也微微低下身,去探寻彭浩压在黄毛下的头发。
彭浩胡乱点点头,将那几张大额钞票折了两下,塞进了口袋里。
“还有……”霍迢要说什么,可看看彭浩,还是叹了口气:“算了,回头再说吧,你先快些回去,明早开工别迟到。”
“……好。”彭浩声音竟然是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