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耳和阿兰在菜单上选好自己心仪的牛排套餐,然后把它递给对面的北信介:“信介,你呢?”
北信介的目光在班级制作的菜单上逡巡片刻,随后点向了其中一个图片,“我就要这个吧,看起来挺好吃的。”
“不跟我们两一样吗?”大耳和阿兰点的是同一个口味。
“嗯,刚才看见有人点了,有点好奇是什么味道。”
“这样啊。”大耳练点点头。
不一会儿,上林帮忙把稻荷崎高三组这桌的牛排全部端过来,路过紫原海夕身后还发出“滋滋”的煎香味。
其中一份,恰好和她正吃着的,是同一种口味的牛排套餐。
午饭后,大伙儿散开自由活动。
星海光来不知想到了什么,跟隔壁桌的宫双子他们商量片刻,鬼鬼祟祟地带走了紫原敦和冰室辰也二人。
紫原海夕没有多管,跟他们分别后来到顶楼天台,靠在天台栏杆前吹着午风,这个视野能把大半个校园的景色收入眼底。
“紫原桑。”
平缓沉静的音调自身后响起,北信介从门内走出来,靠近时发出声音提醒她身后多出了一个人。
“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我只是在这吹吹风。”紫原海夕摇头,看向他,“你也上来了吗?”
“嗯,诹访跟我说天台的景色很不错,”北信介走近她身边,向周围望去,“看起来确实是这样。”
“不过哪有人学园祭的时候推荐客人上天台的,有点奇怪了。”紫原海夕失笑。
“是吗?”北信介看她,没有在这方面继续多言。
“坐一坐吧。”
两人在不远处的长凳上坐了下来,顶楼的天台上也有一个方形的大花坛。花坛内每个方向有层次的种植着颜色递次的秋季花朵,每种颜色的花卉被一排绿色枝叶的植物隔开,看得出那也是某种鲜花,只是还不在它们开放的季节。
能做三四人的长凳围绕着花坛三个方向在栏杆边各摆了一张,紫原海夕和北信介坐在天台右边的长凳上,此刻的顶楼只有他们两人,午后的暖风和着阳光的温度,恬静的拂过他们身侧。
紫原海夕问道:“大家都一起去逛学园祭了吗?”
“嗯。”北信介应声。
“那北桑呢?”
“也逛了一会儿……不过之后走散了。”北信介看着面前的花坛,说话间看了女生一眼,又把头转回前方。
“那是什么种类的花?”他仿佛很有兴趣的问。
北信介对蔬菜的种类非常了解,但花卉的认知还是比不上对方。
紫原海夕的目光跟着他看去,落在肉乎乎矮簇簇的枝干上:“啊,是重瓣紫罗兰,颜色很多种,不久后的冬天就会开花了。”
紫原海夕来了兴致,指尖一层一层的点数着给他介绍:“最外面那一圈种的是粉色的,往里一层是白色的,第三层种的是浅紫色的,第四层是鹅黄色的……他们的花期很长,单朵花就能开两个多月,即使下雪也会盛开,非常了不起。”
紫原海夕说着话的时候,眉梢眼角洋溢的淡淡的明丽舒畅,仿佛他刚刚走上来时所见到的烦闷也随之消淡,不见了踪影。
北信介随着她的动作望向花坛,也跟着笑了起来:“听起来真是让人期待啊。”
“是的。”
紫原海夕忽然转头,“对了,水稻的生长笔记那件事还没有好好谢谢你。”
北信介偏头:“不是已经谢过了吗?”
“那只是在简讯上说了声而已。”紫原海夕低声道,如果知道他会过来,应该好好准备一份谢礼才对。
“不用过分在意。”北信介安慰道,
“说实话,有人喜欢稻米对此感兴趣,我自己也很高兴。”
他看向身旁的紫发少女:“发给你的地方会有什么不懂的吗?”
紫原海夕直摇头:“怎么会,北桑把每个地方都标注得特别仔细。”
她想到笔记上的图画和那些他所细细标注的小字,睫羽微动,带着轻微的笑意:“看着那份笔记,就能知道北桑一定是一个非常认真细致的人呢。”
“那,我就把它当做夸奖了。谢谢,紫原桑。”
紫原海夕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无奈哑然道,“本来就是夸赞,是我谢谢你才对。”
“哈哈哈,我知道了。”他忽然笑了起来,结束了两人之间的来回道谢。
北信介和紫原海夕安静的坐了会,但两人间的气氛并不让人感到尴尬,只是一种很舒缓的宁静,隐隐还能听见教学楼下鼎沸的人声飘荡上来。
北信介想起了什么,犹豫了片刻还是忽而问道:“紫原桑,之前你是有什么烦恼吗?”
“嗯?为什么这么问?”
“刚刚来的时候,你靠在栏杆上像是有烦心事的样子。”北信介一副担心自己多事的样子,“不过困扰的话也不用说。”
“那个啊……”紫原海夕撑着凳子,望着天台上的景色,“就是感觉快毕业了,居然有点寂寞和不舍罢了。”
“是的,算算时间只有四个多月了。”
“北桑将来想做什么?”紫原海夕忽然想问问对方。
“往排球或者体育的方向发展吗?”
“不,”北信介否定了,“我将来并不打算靠排球养活自己,奶奶的年纪大了,我会正式继承家里的田地,努力种出饱满又好吃的稻米。”
紫原海夕不得不说有些意外,但又觉得这是她能想象到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