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保:“奴婢不敢说,怕万岁爷生气。不如万岁爷亲自看供词。”
朱翊钧:“接着说。”
冯保的心终究是虚的,不敢长篇大论,简短说道:“犯人王大臣说是受高阁老指使,他能顺利到乾清门也靠高阁老相助。”
朱翊钧面无表情问:“高拱还是高仪?”
“高拱。”
“放屁!”高拱再也在后厅待不下去了,一下子冲到冯保面前,手指着他破口大骂,“你这欺上瞒下,阴险奸诈,假公济私的小人!”
冯保连忙后退。
锦衣卫挡在高拱面前,“高阁老,陛下面前不得无礼。”
“陛下,你让他让开!让我打死那卑鄙无耻小人,大不了我高拱赔上这条老命。”高拱撸起袖子,恶狠狠对着冯保挥了挥拳头。
“高阁老休要胡闹,朕要生气了。”
张居正和高仪连忙上前拉住高拱。
“冯保,”朱翊钧神色严肃,死死盯着冯保,“你问清楚了?若是让朕发现你陷害忠良,到时候不要怨朕无情,让你生不如死。”
高拱的凶狠眼神没有吓到冯保,朱翊钧的神色却让他不寒而栗。
硬着头皮,冯保道:“启禀万岁爷,是王大臣招供,说高阁老府上家仆亲自与他联系的。”
“陛下,你休要听这卑鄙小人胡说,臣并不认识王大臣。”高拱涨红着一张脸。
张居正:“陛下,还请冯公公再三审讯,万万不可冤枉了高阁老。”这个冯保到底要干什么?他知不知道刺杀皇帝是死罪?这个王大臣到底如何出现的?
朱翊钧紧紧盯着张居正,见他眼神清明,坦坦荡荡,心里冒出无数个念头,一时十分迷茫。
“小高阁老怎么看?”猜不出张居正真实想法,朱翊钧先按下不提,转而问起了高仪。
高仪看了看高拱,又看了看张居正。
突然一下子晕倒过去了。
等他醒过来已经到了晚上。
似躺在床上,他准备坐起来,一人将他扶了一把。
“夫人!”高仪惊讶,“我怎么在家里?”
高夫人抹着眼泪,道:“你在宫里晕倒了。皇上让李太医诊治,竟说你思虑过重,久劳成疾,若再不歇着,明年……明年恐怕都熬不过去。”
说完扑在高仪身上嚎啕大哭。
“老爷,你快向皇上辞官。我们回乡去。”
高仪亦不免悲戚,怔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