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感想。在说报道的事。

——啊,大概不能说汉字好多……

良久。

“挺……长的。”降谷憋出几个字。

一阵静默。

“……哈哈哈哈哈哈,就这?”

“你怎么这么淡定,想当初我第一次被媒体报道的时候,可是激动得买了好几份保存,还特地把那一页剪了下来,每隔几天就欣赏一番。”

“你怎么能拿自己和降谷相比,降谷在高野的时候就已经是媒体宠儿了吧?”

“……说得也对,好像很早以前我就听过降谷晓的名字了。”

“某人向可爱后辈献殷勤失败惨痛案例+1。”

“……”

用餐完毕,降谷抽了张餐巾纸,抹抹嘴唇。他清清淡淡地说道:“前辈刚说的没错。剪报纸的事情,我也做过哦。”

“真的吗?……你看,”仿佛被肯定了一般,那人的表情一亮,“我就说嘛……呐,降谷,这几份给你,回去剪了收藏起来。”

“……谢谢您,但暂时不用了,”降谷整齐地将报纸叠好,又把它递了回去,“……不过,那次剪掉的报道,不是关于我自己的。”

“……啊?”

——那是谁?

——剪别人的报道收藏?追星?暗恋?

众人面面相觑。

降谷的眼神恍惚了一下,浅淡的怀念一闪而过。

一切好像就清晰地发生在昨天,但又遥远得仿佛上个世纪了——时间总是过得这般快,又这般漫长。

两载光阴——如果站在人生的尽头回望,一切过往都不过只是惊鸿一瞥;可仅在当下,那短短的七百日夜,是名为降谷晓的、鲜活蓬勃的生命的九分之一。所以那些忽然近、又忽然远的过去,都称得上是以他入画的无限的浓墨重彩,抑或可达天际的、无穷的惊涛骇浪。

因为追逐他的身影,才会只身前往东京求学;因为追随他的脚步,才会想要站得更高更远、握紧来自职业棒球橄榄枝。也许那份剪报已经褪色,但在渐行渐远的路上,剪报中的身影是否会变得清晰、更清晰一些?

如今,拥有了新的队友和球团的“降谷晓”,早已经不再留有什么“想要某个人接球”的执念。但曾经因他而存在的记忆,却永远不会消失。

“……”

“是‘御幸一也’哦,”简短的停顿后,降谷的语气古井无波,“是我高中同校的前辈。”

“因为报道上说他很强,我想如果是他一定能接到我的球……所以剪下报道后不久,就自主入学进他所在的青道了。”

——啊,好像很久没见过御幸前辈了。一年?两年?

“……”

“御幸一也?……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