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除了你和你阿姊,还有谁?”
“还有阿兄。”
“你阿兄呢?来此伸冤,为何他不出面。”
“一年前州里征兵,阿兄听说饷银足可以给阿姊凑嫁妆就去了。年后去西边了。”小女孩虽然年纪小,但口齿却异常清晰。
诸葛亮缓缓点头,起身面色不善地看向那个躲到角落的男子,方才还振振有词的男人见诸葛亮的表情瞬间软了下去。
“她说的是事实么?”
“……是”
“这个女子的未婚夫呢?”
“在家。”
他接着问出最关键的一点,“那这个亡故女子的嫁妆呢?”
那男子不再吭声。
“说!”
“在小人家中。”他知道惹人非议又辩解道,“小人家的聘礼也送去了。”
堂内瞬起一阵唏嘘声,傻子都知道两边肯定不等值。这不就是趁着兄长出征,用失贞逼死未过门的媳妇,霸占别人嫁妆么。
诸葛亮挥挥羽扇,赵云会意,忙遣人将这个男子带下去细细审问。
这个案子大概审清楚了,可是关键的问题并不在于这个案子如何。
诸葛亮转身看向自他进门后一言不发的刘封,问道:“公子,主公如今在哪?”
刘封无奈:“蜀中。”
“那这女子的兄长在哪?”
“蜀中。”
诸葛亮面带责备,但还算得上苦口婆心,“荆南四郡,虽则富庶,供养数万大军仍是耗尽民力。公子的属下掠夺民财,欺侮女眷,前方将士浴血厮杀时该作何想?公子可否向亮保证,这是唯一一起吗?”
刘封被他说得不敢抬头,他也想不通就这么一件事怎么闹成了这样,先挨了关羽劈头盖脸一顿骂,如今还要挨诸葛亮的。
他低头看见地上那头都不敢抬的下属,不禁忿忿,都是这混账惹的事,做事又不做干净些。
见事情已大略解决,诸葛亮还有事要和孙夫人交代,他走到侧边。
突然,身后传来刀出鞘的声音,寒光森然,他连忙转身,只见刘封提着刀,面无表情,手起刀落便斩下那袁大的头颅。
血液喷撒开,溅得满堂皆是,另一位跪着的校尉早就吓呆了。孙夫人以迅雷之势捂住阿斗的眼睛。
在父亲的手蒙住她的眼之前,诸葛果看到了那骨碌碌滚动到她脚下沾着血的头。那头颅不敢置信的眼瞪得老大,五官脏污,脖颈处骨屑混着血液淌出流了一地。
她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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