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征十郎虽然今天看上去是发挥了全部实力,打完了整场比赛,但是作为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的好伙伴,伏黑启太当然能看出来赤司的状态,明显是有些心不在焉的,能够拼尽全力打完决赛全靠着责任和胜负欲在撑着。

而能让赤司如此心不在焉的,伏黑启太顿时想到了两周前,和赤司一起去医院探望的诗织阿姨。

在这几年的篮球赛上,赤司诗织几乎每场必到,平常还隔三岔五地换着法子邀请伏黑姐弟去赤司家玩。伏黑启太特别喜欢温温柔柔的诗织阿姨。

但是近一年,赤司诗织的身体情况逐渐虚弱,直到上月,病情突然恶化,赤司诗织开始时常陷入昏迷,几天才能清醒一次。最近伏黑三姐弟也经常去医院探望,但是令人难过的是,很少能见到赤司诗织清醒。

每每望着昏睡不醒的赤司诗织,伏黑启太都十分难过。近年来的相处,赤司诗织一直对自己很好,他也在内心悄悄将赤司诗织代入了家人的角色。

伏黑惠也是频频前往医院看望赤司诗织,并且还单独寻找过一次五条悟,但是脸色却是越来越臭。

夜晚,心不在此的两人结束了庆功宴,拒绝了司机的接送,慢慢走在路上。赤司征十郎不清楚自己应该去哪里,感觉自己只是在漫无目的地行走,但是又不想回到那个没有母亲迎接的家中。

伏黑启太也没有像往常那样一路喳喳地说个不停,默默地陪着赤司走了一路。

“启太...”赤司突然停下了脚步,“我从小受到的教育都很严苛,马术也好,棋也好,钢琴也好...因为我是赤司家家主唯一的孩子,所以这些英才教育是我的责任。”

“唯独篮球,是我的真正的兴趣爱好。而它之所以能够存在,是因为妈妈的原因。所以篮球成为了我的避风港。”赤司露出了一个微笑,眼中却看不出任何的情绪,“现在,妈妈要死了。”

但是伏黑启太分明看到了赤司已经泪流满面。

“诗织阿姨吉人自有天相。”伏黑启太一把抱住赤司,在此刻深深感觉到了语言的乏力,

“我的妈妈,在我七岁的时候,留下了一封要去找爸爸的信,离开了我和姐姐,惠。”

“邻居叔叔阿姨都说,妈妈是不想要我们三个拖油瓶了。”伏黑启太顿了顿,略微整理了一下语言,“不知道姐姐和惠是怎么想的,但是我一直有感觉,妈妈并不是抛下我们去过好生活了,她应该是真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