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回到布鲁德海文的时候，已经过了他的休息日，然而这个休息日根本没休息，自己却又要过上白天上班晚上上班的日子。

他和菲奥娜说起过自己每个月都会回哥谭，他上次自作主张地给菲奥娜带了一条红色的丝带作为礼物，菲奥娜很开心地收下了礼物，作为回礼菲奥娜给了他一整袋红麦，并给了他红麦粥的秘方。

这次回来，他忘了去探望她，等迪克抽出空的时候，他并没有在菲奥娜那栋小房子里找到她，问了她的邻居，他们说她出远门了。

迪克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拨弄着手机，犹豫了一会儿拨通了菲奥娜的电话，几乎要自动挂断了那边才接起来。

“喂喂，这里是风笛，有什么事吗？”熟悉的声音从电话对面传来。

迪克：“风笛？”

菲奥娜：“啊？嗯？噢！我搞糊涂了！晚上好迪克，这里是菲奥娜！”

迪克忍不住笑了笑，“晚上好菲奥娜，很高兴认识你。”

“邻居们说你出远门了？回苏格兰了吗？”

菲奥娜：“不是不是，是老板让我出差，我现在在……队长，这是哪啊？”她问旁边的人。

“【……我不想把这个有58个字符的地名复述一遍。】”

菲奥娜又在通话里对迪克说，“就是英国那个有58个字符的小镇，我也不知道叫什么！”

“好的，我想我知道是哪里了，”迪克掩盖不住笑意，“我可以知道你什么时候回布鲁德海文吗，明天我会更想念你的红麦粥的。”

“嗯……应该下周就回了吧，队长已经帮我买好回去的机票了。”

“其实我更想说，”迪克习惯性地打了个直球，这不知道是他打的第几个了，“这只是我的借口罢了，我更想你，你呢？”

“啊？”菲奥娜的声音变得忽远忽近，一阵电流音后才回答道，“当然我也想你啊，等我回海文我们去野餐怎么样！”

迪克在心里叹了口气，“好。”

“【……风笛……你刚刚打电话说了什么……】”

“什么什么！没说什么啊？”

“【你不会是在……算了，别打电话了，他们来了。】”

“哦哦！”菲奥娜凑近听筒，“我要工作了迪克，回头再聊。”

迪克等着菲奥娜挂断电话，在电话的忙音掐断之前，一声突兀的脆响也随之被掐断。

电话挂断了。

迪克听出那是枪声，他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握着手机的手掌指尖发凉，他冷静地打了回去，没有接通。再打了两回，仍旧没有接通。

迪克回到了他的安全屋，这里不是“理查德·格雷森”警官的公寓，是作为“夜翼”的据点，在他的系统里其实有一个叫“菲奥娜·杨”的文件夹，他最初当然不会没有障碍地接受菲奥娜异于寻常的力量，只是她表现得十分坦然没有遮掩。提姆和他碰面的时候掰扯了这件事，提宝真是完全复刻了布鲁斯的永远保持怀疑，迪克才心情微妙地建立空白文件夹，然后丢在一边。

其实里面什么也没有，除了迪克偶尔拍的几张照片。他发消息给提姆，【提宝，我知道你查了菲奥娜的资料。】

夜巡前打瞌睡的提姆：【？】

提姆：【？你不会真什么都不知道吧？】

下一秒他把压缩文件发给了他，顺便附带一段气人的话：【你知道我绝没有和大红约好了去布鲁德海文，但反正我们就是碰到了，我说我们是迪克的兄弟，菲奥娜就请我们吃了她著名的红麦粥，比你那麦片好太多了】

迪克打开文件的时候顺便回了个【？】。

提姆：【然后我们聊天，我问了她以前是做什么的，她居然直接和我们说了】

迪克：【我刚才和她通话，挂断的时候我敢保证我听到的是枪声。】

提姆：【？是布鲁德海文让你变得纯情了吗，你居然真的什么也没查，相信我，你看了之后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菲奥娜·杨，苏格兰克拉克曼南郡人，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毕业，士官，英国陆军正规军服役3年，联合国维和部队服役1年，冲锋兵，退役，离开英国进行全球环游，一年半前定居布鲁德海文，从事务农工作。”

十分简洁直白的生活经历，甚至配上了图片，然后底下一大串从生日身高喜好到买的拖拉机是什么品牌的信息。

迪克：“……”

迪克：【但她在和我通话时有人开了枪，不会有问题吗？她退役了为什么还会参加战斗？】

提姆：【我真的不想理你了，睡觉了，珍惜五分钟。】

迪克在屏幕前出了一会儿神，这对他来说似乎没改变什么，倒是他难得静下心来想了想，或许菲奥娜已经拒绝过他了，直球和甜言蜜语都跟打在石头上一样，不是用毫无所觉的话语回应，就是扔进了沉默中。

沉默一直是拒绝的信号，只是他不舍得放弃罢了，而且他能看出来菲奥娜很珍惜和他的友谊，没准他的想法确实让她为难了，他几次有意地靠近甚至想表达一些亲密的动作，菲奥娜都会反应很快地中断，颇有一种为了维持现状煞费苦心的样子。

……算了。迪克这么想的时候有点迟疑，他关闭了电脑，换上“夜翼”的衣服后在窗台抬头看了看月亮，专注的神情仿佛决定了什么事，才戴上多米诺面具跳进了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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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到达目的地，在跑道上停止，凯尔希才把歪着头靠在博士肩膀上睡觉的阿米娅叫醒，阿米娅怀里抱着那件对她来说已经合身的制服外套，打哈欠的时候蓝色的眼睛闪着泪光。

凯尔希递给她一杯水，“别让自己太累。”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阿米娅露出一个让人轻松的笑容，她接过水杯喝了两口，剩下的被博士拿过去喝光了，“可能是好久没有熬夜了……之前上学的时候过得可轻松了。”

“哼哼，”博士在旁边抱着阿米娅的胳膊，“都怪坏蛋太多。”

发生韦恩庄园的爆炸后，他们两方经过了一周的资料交流和沟通，省去博士和蝙蝠侠的口水战，阿米娅主导达成了协议。

一开始阿米娅出于主动妥协合作的态度，退让条款上有一条写着“根据团队需要在罗德岛内选派适应性优良的干员，新增蝙蝠侠即布鲁斯·韦恩的调动许可，干员外派期间在条款基础上服从其指挥，档案公开权限。”

阿米娅说，出于对干员们的隐私保护，选派人员由罗德岛决定，但蝙蝠侠直接指定了当时就在哥谭的煌、伊芙利特和迷迭香，并且提出了自己不容商量的一个条件。

“由你们决定的事，你们自然有办法选择对我们隐瞒，”蝙蝠侠说，“我不信任你们，关于你们无法攻入的特殊网络，我不关心这个，我要看到的是你们的态度和真实目的。”

“我需要你们，你们三个，”他说，“显然，你们是协理这个组织的三个椎点，罗德岛的目的就是你们的目的，我要求你们中的一人来到哥谭，接受正义联盟的监督。”

博士当场跟蝙蝠侠吵起来，“你什么意思？说得好听，这不就是人质？罗德岛开诚布公地告诉你我们的来历，你就是这么提出要求的？你不会觉得世界上所有人都是潜在罪犯吧？”

蝙蝠侠：“不要你。”

博士：“你的！”

“我同意，由我接受监督，”阿米娅平静地答应了，少女没有笑容的面孔显示在蝙蝠洞的屏幕上，严肃而认真地说，“但既然如此，罗德岛自然也要追加条款，信任是双方的，我相信您应当有这个诚意。”

蝙蝠侠：“说来听听。”

阿米娅：“我也要求你们的一员到旧金山来，签署罗德岛的合同，当然，我不会要求你们的核心骨干，毕竟超级英雄组织和罗德岛的构成侧重大相径庭，这方面，您可以自己考虑人选，并不设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