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好就收,谢从心拉着裴泽坐到了大厅一旁的沙发座上。
孙静去喊了人来把那几个被打的人送去隔壁医院, 又有人来扫花瓶碎片,谢从心歪头靠在裴泽肩膀上, 放轻了声音问:“没打坏吧?”
“嗯,”裴泽回应道,“皮肉伤而已。”
谢从心促狭道:“没有替我报仇吗, 徐老师?”
“右臂桡骨环状韧带扭伤,”裴泽淡淡道,“康复期两个月。”
谢从心挑了一下眉,那个开口骂过他的人正被人抬上担架,倒是看不出来手臂上伤势如何。
但裴泽的分寸不需要质疑,说了两个月,想来不会让他一个月就恢复。
“谢谢徐老师,”谢从心笑起来,“男朋友很开心了。”
语气太平了,裴泽想,这样撒娇的话咬字不该那么清晰,听起来毫无诚意。
幸而医院就在附近,那四个人很快都被抬走了,孙静出去了一趟,大概是去联系上面的人询问怎么处理。
谢从心与裴泽靠坐在长条沙发上等了大半个小时,她才匆匆回来,面色不太好看。
“怎么了吗,孙姐?”谢从心坐直了身体。
孙静跟个对接的特务一样,左右看了看没其他人,才小声道:“夏夏,你们惹上麻烦了!”
她眼底的担忧不是作假,谢从心问:“什么麻烦?”
“来不及解释了,”孙静此刻已经后悔把他们留下,焦急道,“你们快走吧,趁他们的人还没来,我送你们从后门出去!”
要是能这样就走,何必绕路一趟来郑州,谢从心道:“孙姐,人是我们打的,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当然也会负责,是那几个人伤得很重吗?”
“不是,他们都没大事,”孙静神神秘秘,“诶你听我的,赶紧走吧,不然一会走不了……”
“人在哪里?”话未毕,有几个人走进了酒店大厅,问扫地的保洁员道,“孙静呢?”
已经晚了。
孙静一僵,嘴唇动了动,朝谢从心和裴泽飞快道了一句:“千万别跟他们动手。”
“我在这里!”她起身迎过去。
走进来的依旧是身材高大的男人,一共三个,都穿着西装,与刚才那几个地痞流氓的气质明显不同,谢从心看了两眼,压低声音道:“有纹身。”
“嗯,”裴泽道,“是他们。”
谢从心按了按跳动的右眼皮,轻叹道:“徐老师,我有不太好的预感,太顺利了。”
他向来成竹在胸,难得有这样的时候,裴泽低头看向他,又听他道:“他们需要我的抗体,不会对我怎么样,但是你不一样……”
还没说完,孙静一脸菜色地领着那几个人走了过来,边走边拼命朝着谢从心使眼色。
“……保护好自己。”最后谢从心说。
裴泽尚来不及体会这句话的深意,对方已经到了面前,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一笑,开口道:“就是两位打了我们的人?”
开场算不上客气,裴泽掀起眼皮,“是我。”
气氛怎么看怎么一触即发,仿佛下一秒就能再打上一场,孙静的眼睛都快眨抽筋了,谢从心掐了一下裴泽的掌心示意他别说话,站起来道:“是我们打的,我向你们道歉,但是错不完全在我们,是他们先挑衅的。”
“我听说了”那男人竟然对着他笑了一下,又看着裴泽道,“他们嘴上没个门,换成是我也是要为自己的人出头的,总不能让男朋友受委屈。”
话锋拐了个直角一般的弯,谢从心一顿,道:“那几位是什么意思?”
男人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烫金名片,“我姓孔,承蒙大家客气,都叫我一声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