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等条件,你告诉我你知道的,我也会告诉你我知道的。”
“……”
“第三条如果没有想好,就以后再说吧。”谢从心大方道。
不确定的交易条件,对于裴泽来说是非常大的让步。
“期限。”最后裴泽说。
“到病毒抗体成功研发,”谢从心说,“或者你和我任何一方的死亡。”
他说这一句并没有多的意思,裴泽却道:“你不会死。”
语气像承诺又像陈述,谢从心挑了一下眉。
裴泽从床尾站了起来,“睡吧。”
谢从心意外道:“我以为裴队长还有其他问题要问。”
“明天再说。”裴泽到他身边拿了空碗准备去楼下洗,谢从心仰着头与他对视。
屋内尘埃弥散,窗外秋阳温和,两人一坐一站,这个角度,谢从心恰好又看到了裴泽眼皮下的那一道细小伤口。
旧伤顽固不去,昨夜的新伤已经开始愈合,裴泽洗漱的时候大概没有刻意避开,伤口上泛着泡水后浅淡的粉色。
“是怎么伤的?”谢从心突然问。
“?”
谢从心指了一下自己的眼角。
“……”
他已经不太记得了。
受过的伤不说千也有百,眼下这道不太明显的伤不知是什么时候添上的,等他自己注意到的时候已经留了疤,位置不怎么明显,他也不曾在意过,骤然被谢从心问了,不知该怎么答。
“等一下。”谢从心突然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裴泽看着他他从医药箱底下摸出一张防水贴膏,边撕边走回来,瞳孔里的身影放大,停在不到半步的距离,将那张贴膏按在了自己脸上。
裴泽短暂愣了一下,而谢从心已经给他贴好,后退了一步。
他站在旧到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的旅馆房间里,逆着光微微一笑。
“ 我更希望我们都能活到末世结束,所以裴队长也不要太拼命了。”
那之后各自洗漱,一夜平安。
天亮的时候,裴泽去了赵蒙房间。
而后谢从心被一阵杀猪般的惨叫惊醒。
坐起来一看,赵蒙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正扒拉在床尾,就差跪下去给他磕头,裴泽面无表情站在一旁,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
赵蒙求饶道:“嗦嗦嗦,我选都高代……”
谢从心:“……”
于是他就真的全都交代了。
他本不是郑|州人,只是病毒爆发时他一家三口恰好在郑|州,儿子赵越不幸感染,夫妻俩本来已经绝望,却听闻郑|州某家医院已经研发出了对病毒感染药物,正在招自愿进行临床试验的对象。
这种话若是谢从心来听,立刻就能判断出是假的,但普通百姓在巨大恐慌中难免不理智,一时间那医院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