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鸟的笑容称得上慈爱，像是坐在高台上垂下目光的神明注视着自己的信徒。

他温柔说：“你的愿望是什么？”

费奥多尔沉默着，看着面前那张虚假的笑脸，没有先开口说话。

没想到千鸟丝毫不恼，继续问道：“你的愿望是什么？”

“……当然是，拥有真正的自由啊！”突然冒出的银发青年凭空出现，那双漂亮的双眸带着疯狂的笑意看着千鸟。

“果戈里。”费奥多尔没有意外，只是轻声唤道。

“费佳要我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哦，本来是打算杀了你的，但没想到撞上这么有趣的一幕呢。”

果戈里笑容灿烂，上前几步靠近千鸟，身上的白色披风随风舞动。

“呐呐，你是神明吧，那能够实现我的愿望吗？”果戈里眼中满是期待，如果是传说中的[书]一定能够实现他的愿望吧。

“当然可以，”千鸟丝毫没有感到冒犯，他只是抬起来手，语气没有丝毫波澜，“根据中原中也的思想判断——”

费奥多尔一瞬想明白什么，猛的后退几步，但血液还是不免溅到他的身上，他目光沉沉看着面前的场景。

赭发蓝眸的青年还是带着那样的笑容，但面前的果戈里脖颈像是被不明物划了一刀，血液直接喷射出来。

但青年好像有什么屏障一般，血液没有溅到他的身上，他继续说着刚才没有说完的话：“死亡是属于他的自由，那么如你所愿，赐予你自由。”

果戈里脸上还带着笑容，哪怕马上就要死去也丝毫不惧怕，只是发出堪称癫狂的笑声，因为脖颈受伤说不清话：“哈哈哈哈哈，神明，不也，没有自由吗！！”

啊，收集的差不多了，果戈里可不能这样死去，毕竟他对于自己来说还是非常有用的。

“您好，我与这位是挚友，能够请您不要让他死去吗？”费奥多尔声音不紧不慢，带着笑容开口。

“这是你的愿望吗？”千鸟转头看着他。

“是的。”费奥多尔开口肯定，根据他的观察，至少他的这个愿望是不会有什么太多代价的。

“如你所愿。”千鸟淡淡开口，笑容不变。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果戈里的血液奇迹般的止住，失血过多让他站不稳，他脸上没有笑容，只是用悲伤的眼神看着千鸟。

“啊，真是太可悲了。”果戈里挤出这一句话。

千鸟像是迟钝的机器般眨巴眼睛，没有人许愿，他便呆滞站在原地。

费奥多尔却感受到了什么，惊讶抬起眼看向千鸟，莫名的感觉告诉自己，自己的生命与果戈里绑在了一起。

他并没有多慌张，只是冷静思考为什么，这是否是许愿的代价。

不对，[书]作为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的宝物，祂不可能没有使用限制，他明白，使用[书]一定要书写上有逻辑的故事才可以达成。

那么这就是[书]自成的逻辑吗？本是被他人使用的死物，在有了自己的逻辑和意识，那就是没有任何限制的炸弹。

不过，现在祂的限制恐怕就是这位中原中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