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去画草稿。”

“行。”

43

杰森再次陷入空闲。但现在他心情好多了。

前几天他被迫停止，感觉时间都是粘稠的。这还不如蹲监狱，至少监狱会给你严格的时间执行表，不会让你闲下来，而现在时间都是自己的，却无论做什么都兴致缺缺。

他尽量安排空出来的时间，但收效不佳。

steam挂在电脑上，却鲜少打游戏，每天在库里找出来一样，玩个几十分钟（甚至几十分钟都不到），就开始觉得无聊，ps5打开，对着电视屏幕，却觉得无所事事，最后竟然拿游戏机放电影当做读书的背景乐。然而读书也读不进去，翻大概十几页，就开始想：“我还有事要做啊！”

可是，究竟做什么却毫无头绪。

他去锻炼。也就撸铁的时候快乐一点，在撸铁之后，继续陷入不间断的沉闷当中。

他写日记排解，但无事可写。今天晴天，明天阴天，什么也没做。看见这样的话，就觉得可气。把笔一撇，眼睛一闭，睡一会吧。

可睡觉，又总是做噩梦，噩梦的风味和熟悉的风味不同，从那些闪回的痛苦记忆变成大片大片的星云，在宇宙空间里面里面动弹不得，想要扑腾却使不上劲，最终在挣扎中猛然惊醒，喘气，又是新的一天。

昨天是不是回来的时候，在车上，闭上眼睛，还是那些星星？他有点想不起来。

刚刚他对鲨鲨说“要是愤怒不能解决问题，那就别愤怒，省点力气”的时候，其实也是对自己说的。

罗伊和迪克肯定也希望我这样，杰森想。

但接下来那些你们肯定谁也不希望。你们给的那些建议跟着郁闷一块，也烟消云散了。我永远也达不成你们心中的期望。所以这次也一样。

你真的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当然了。怎么做？不太清楚，吃点瘪总会清楚的。

人生真是循环往复。

这种迷茫的感觉和他刚复活时候特别像。

就连“去你的吧，老爸”都那么像。

他有经验了。

回到一切开始的地方，出错也是新的起点嘛。

44

“唉真是的，大周六的还要加班。”01回到办公室，对这份工作的怨气更深一层。

单休就已经够让人窒息的了，还有很多人自愿压榨自己。

那都是些狂热的傻嗨，不幸的是，绝大部分都是些狂热的傻嗨。战争前线部门，最不缺少打鸡血的动物，打的还是魔法鸡血，真是要老命。这个地方,每天对战争毫无热情只想游街打逛的只有01一个，要不是他工作性质特殊，就凭他格格不入的劲儿，真不知道要被职场霸凌多少回。

现在，他要为周一投放的人手写报告，过一会儿，还要去调试虫洞，省得周一投放的时候开错位置，直接把人丢到外太空。

他想回到人文院了，但是人人文院已经不复存在。没服软的人都是什么下场他用鼻子就能猜到，说不定现在在哪个实验室的罐子里泡着呢，像泡菜一样。就他骨头软，日子常跪常新。但话又不能这么说，他本来也很为自己的帝国子民身份而骄傲。这是光荣的义务，怎么能叫跪呢？

在部门的档案室找到虫洞操作入门之后，他赶紧开溜，他不想路上碰见人，还得敬礼。报告？报告就在虫洞生成室写，那个房间只有自己有钥匙。

“哎，那个谁。你来一下。”

01心里咯噔咯噔。

这又是哪个部门哪个领导来捏我？

他跟过去，到自己长官的办公室，还有另一个人在，他的军衔比自己直属长官的更高。

他们开始询问任务的情况，01如实回答，也没在心里叫苦不迭，因为太紧张，他完全忘记了这茬。

“你抓来一个变种人？”那个军衔更高的人问。

“我不是研究人员所以不太清楚分类。但他确实在地球非常有名。”01回答。“是超级英雄。”

听到他这么说，两个长官的脸上流露出迷之微笑。

这是满意了还是怎么着？01想。

“你是要申请特工投放？”高级长官，眼睛就是尖。

“是的。申请五十人。现在的任务推进非常顺利，需要加大人手投入。”胡诌八扯，什么任务，他完全清楚自己在帮一个黑老大搞帮派战争，但他才不管呢。“我们的下线已经入侵政府高层，会为我们的潜入做准备。”是啊。纽约市市长呢，挺老大一个官。

“行了。拿过来吧。我给你批了。”自己的直属长官说，一边说还一边看眼睛尖长官的脸色。

“是。”01心里喜不自胜。虽然在这里开会磨蹭了半天，但也不用麻烦写报告了。离开长官办公室的时候他的脚步都活泼了许多，只要把虫洞弄好就可以提前回家躺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