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意想反驳他‘区区一收银员’,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小孩刚掀起的海带又耷下去,居然有点呛呛地说:“前、前辈好。”
我塞小票的手停在了袋子里。
“你、你好。”
诡异的连我也开始磕巴了。
“——不对!”小孩又握起拳,眼睛炯炯地瞪我,“你又不是真田学长他们,本大爷凭什么叫你前辈好?”
我扫一眼他的拳头,把手从袋子抽出来。
到底和真田相处了一年,拳头朝上巨半空,拇指外压,雄浑覆海气势包囊其中,嘴巴下撇,撇出唇线。
胸腔共震:“太松懈了!”
小孩直接吓得抱头。
“真、真田副部长?!!”
“te、”我松开拳,“逗你的。”
“不对!你就是真田副部长,是不是!”
不知道勾起了小孩什么惨痛的回忆。
“仁王前辈教你的是不是!真田副部长你也开始捉弄我!”
他控诉道。
……哦豁。
仁王你害人不浅。
我摸摸鼻子,把塑料袋递给他,“真不是。”
小孩眼睛滴流圆地瞪我。不信。
“别不信啊。”我无奈,揪了下头发丝,“哝,试试?”
小孩上手扽了我发丝一下。
手狠,生疼,疼得我连连眨眼才没激出眼泪,他手间拔下来几根头发丝儿。
“真、真不是啊……”
切原讷讷松开几根头发丝,“对不起。”
他这句来的很快的对不起把我嘴里那句脏话堵上了。
我在心里重复几句这我学弟,同校加同社团的学弟,才把那句翻云覆雨的脏话咽回去。
“你来这干嘛?”我没好气的问,“袋子,拿上。”
“哦、哦。”切原笨笨地把袋子拎上,“我来这里……补习……柳前辈说,再不补习,下周的关东大赛就把我扔校里……”
看小孩垂头耷脑地溜肩,我忍了忍,没把柳把你当监护的小屁孩恐吓说出嘴。
“那你补习去呗,在这转悠干嘛。少说转悠三圈。”我吓唬他:“小心我告诉柳。”
切原咕咕哝哝:“这时候谁还在补习啊,几点了。”
周五晚上八九点,这片周围没什么人,灯柱间隔闪了几根,一溜伸进大道上。
“那你在这转什么啊,回家去呗。”我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