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迅速的比赛打完,切原撑着网球柄,在半场摇摇欲坠。大汗淋漓,大口呼吸,汗滴从额角流水般淌过下颚,像有人在他头顶倒了杯水。
幸村则抚了抚腕部的护腕,转身下场,期间还和进球场后勤二年生侧脸温声细语地说了什么。
我看着半场摇摇欲坠的小孩,肘了肘隔壁:“没人扶他?”
“啊,确实……”隔壁想了想,“人缘不好?往日除了几大天王,也没见他和谁接触。”
几大天王里真田不在,柳在社办,幸村看起来温柔,这场比赛已经很能诠释他的本性了。
但是同级生和二三年前辈没一个进场让我意想不到他的坏人缘。
虽然能从迎新会和今日的表现看出来性子嚣张。但,坏到这程度?
我当然没当出头鸟进去,嚣张的小孩受一点教训也好,更别提对手是幸村。
我等网球部部员自散去部训,瞅准空子上前向幸村正式道谢,幸村叫我不必放在心上,接下来的部活好好训练。
他貌似在忙于和后勤二年生核对清单,在我识相离开前,柳也来了。
我听了几句他们几人核对新学年的设备采买和过一段日子关东大赛的行程经费。
关东大赛啊。
我想幸亏我加入网球部只是为了丰盈学生履历,而不是对网球有所痴迷。
假如我热爱网球,参加国内联赛的机会就这么在眼前因为实力水平溜走,一定挺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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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过去是个踏实、肯干的国中生打工人,便利店老板在得知我——添油加醋——的过去后,心怀恻隐地重新招我回便利店——即便此时便利店的招工已经招满了。
我在便利店和立海大中间找了间便宜的单身公寓,条件当然比不上母亲那间,胜在完全由自己调配,不会有房间锁被人撞开的情况出现,只要请示过中介,在房门上从上到下安上七八把锁也是允许的。
上学、部活、便利店、回家学习……
我的人生这么循环往复了一段日子。
我依旧是在真田副部长手下训练,和柳的体贴不同,真田副部长是严谨到一丝不苟的本性,向来对探知他人的私生活敬重以退,不愿多提。
除了同级生和聊得来的后辈问问我这一段在横滨的日子是不是丰富多彩,被我一个吃了馊纳豆的表情应付过后,来问的渐渐也少了。
既能强身健体还能用国内联赛金杯装饰学生履历。还不需要货真价实地出什么力。
我对幸村部长和真田、柳的感谢之情愈发深。
我的身体素质和运动潜能着实一般,又不像仁王一样找准路子就能坐火箭嗖嗖嗖进步,想要感谢幸村部长三人,除了请他们吃吃零食和烤肉居然想不出别的可能。
但是想也知道对方肯定不会应邀啊,幸村和柳都客客气气地回绝了,真田副部长更是号令我更上一层楼才是对他的最好感谢。
……就是知道轻易上不了一层楼才请你吃饭的真田副部长。
我小声嘟囔。
转机在我回校的下一次月考时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