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团团想不明白,但三人不能在此处停留太久,再翻找了一会便准备离开,白团团要将从卧室拿出的相框放回去,月与陈宪两人也要把翻动过的东西复原。
天色已经悄然暗了下来,但三人忙碌着,屋内又透不进外面的天色,谁也没瞧见客厅的大门这时歇开了一条细缝,门后有一只阴沉冷漠的眼睛正紧紧注视着他们。
白团团从卧室出来,月与陈宪也基本复原完成,三人朝着门口走去,白团团却條然顿住。
有一条微弱的自然光顺着门缝照了进来,很难发现,但当她注意到时,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瞬间凝固。
她的神色迅速爬满恐惧,她对上了门缝中的那只眼睛,阴鸷,癫狂,仿佛一瞬间被对方掐住了喉咙,一股窒息感淹没了身体。
门被缓缓推开,露出了门缝后的真容,竟是坐在轮椅上的男主人。
没有人推他,他两手自己推着轮椅前进。
他缓慢的进入了屋中,车轮碾压在光滑的大理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这一刻的时间与空气仿佛都静止了,他纯黑色的礼服、纯黑色的绅士帽与整个黑暗房间的阴影完全融合,白团团不由得想起男主人卧室里那副巨大的画,上面的他黑暗扭曲,混沌混乱的黑影仿佛能与眼前的模样重合。
白团团已经吓得缩了起来,其余两人脸色难看的与男主人对峙,谁也预想不到下一刻会是怎样的结果。
剑拔弩张的气氛中,男主人突然阴恻恻的笑了起来,他的喉咙里发出不太像正常人的阴冷笑声,嘶哑破碎的嗓音中还有几声诡异的怪叫。
白团团的心像被绑在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上,被丢入了黑暗的无底洞,不停的下坠,下坠。
幸好那总在危难时刻还能夺走她心神的花香一直绕在鼻间,她强怕自己冷静下来,小心翼翼的拉着月的衣角一点点往门口挪动,大有对方要是发难立马要拼命往外跑的架势。
就在他们快要接近门口之时,男主人條然转身直视三人,双手撑着轮椅两旁冰凉的扶手,使劲前倾着身子,似乎想要站立起来。
白团团被这变故吓了一跳,看着男主人手背上暴起的根根青筋,粗壮得犹如虬结的蚯蚓一般,不由得再靠近了月几分。
男主人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从手指到手背,整个都呈现出青紫的颜色,但他最终没能站起来,稍稍直立起身体后又沉沉的跌落回去。
男主人因这个动作垂下了头,帽檐阴影下的目光却显得更加惊悚,他死死的盯着三人,说出恶毒诅咒的话语:
“你们都会死,马上就要死了。我会看着你们的身体被一点点撕烂掉,看着你们的血被放干,成为她的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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