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魏江点头,“已经都记录下来了,我们过会再继续。”

年轻人耸肩。

走出审讯室后,魏江给齐子晋打去电话,“牧白晟还没醒吗?”

对面的声音透着股烦躁,“还没,医院检查过了,身体没什么问题,说是可能睡过去了。”

“好,牧白晟醒了后,第一时间告诉我。”

“知道了。”

而这一等,就等了十多个小时。

夜色已深。

洛平市医院,住院楼九层,靠近西边的一间病房里,一位沉沉入睡的少年突然睁开了眼。

他慢慢坐起来,感知脑海中的声音,确认一切正常后,环顾周围昏暗寂静的环境,先是动了下手臂,然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像是睡了一个好觉。

金色的丝线从指尖射出,拉开窗帘,浅淡的月光洒下银白色的光辉,繁星闪烁,寂静的气息让人心生安宁。

牧白晟下床,从换洗衣服的袋子里挑出一件有着宽大袖子的外套,随后脚步轻盈地走出病房,从皮肤里渗出来的金丝灵活地轻轻关上了房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跟着月光离开了医院,顺着道路往前走去。

深夜两点,夜色深沉。

主道路上一辆大卡车驶过,咚的一声似乎撞上了什么,司机忙刹住车,下车检查,却并没有看到血迹或是小动物,于是满头雾水地开车离开。

三秒钟后,插着兜的少年走上了人行道,两条发丝般粗细的金丝从衣服下轻巧地钻出来,探向脚边漆黑的如同融入黑暗的破碎尸体,那是一只长相狰狞的怪物,外形如狗,腹腔却有着婴幼儿的细小头颅。

“食婴狗。”

牧白晟嘴边带起感兴趣的笑,“嗅觉发达,恶念贪-婪,善于在黑暗中隐蔽自身,单体实力很弱,时常以偷袭与群体围猎作为攻击手段。可怜的小家伙,这条道路的路灯坏了,一朵云遮住了月亮,天太黑,视力不太好的大卡车司机不小心直接撞死了横冲马路的野狗。这是合理的。”

说着,那两条金丝在食婴狗残肢周围游动,卷起一枚淡蓝色的晶体回到少年身侧。

牧白晟心念一动,金丝停在身前不远处,同时后退两步,避开了往他脚边流来的红黑血液。

“太糟糕了,太脏了。”他改变了想法,嘀咕着,“再苦不能苦自己,脏东西不能乱吃……所以他们为什么没有带蓝晶给我?”

他不开心地抱怨,很快找到目标。

那是一个蹲在公园自助售卖机前掏饮料的黑色人影。

牧白晟脚步轻轻地走过去,趁人刚取出饮料,没有戒心的瞬间,冷不丁喊出声,“方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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