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绒没想到自己只是来吃个小蛋糕,还能附带节目表演的。
这一定是因为他这么多年来心诚学习,老天给予回应了。
地上还掉了一个奶油蛋糕,墨弈的身上也沾染着奶油,估计是刚想要吃,就被共感弄得脱力了,那些厨师应该也是被墨弈吩咐离开的。
视线默默下移。
不愧是双生子,哪哪都一模一样呀。
“很恶心吧......”
玉绒久久不语沉浸式欣赏艺术,墨弈却是先开了口。
他抬起了烟灰色的双眼,纤长的睫羽上面挂着生理性的水珠,还有一颗顺着眼尾滑落,浸湿了右眼下方的泪痣。
因为瘦削,他的喉结十分明显,随着说话而不断颤动,显得异常脆弱。
“一个只能靠轮椅行动的残疾人,还做出这幅姿态......”墨弈垂头,凌乱的发丝遮住了眉眼。若非胸膛还在起伏着,简直让人怀疑已经没有了生息。
似乎只要先一步自揭伤疤,就不会再沦落到被人奚落嫌恶的境地。
身前的人没有说话,墨弈自嘲地笑笑,冰凉的空气进入胸腔,因为极力的克制而带上了丝丝缕缕的血腥味。心脏的跳动都显得艰难。
突然,唇瓣上却是一凉。
一小块沾着奶油的蛋糕蹭了上来。
驱散了血腥气,甜滋滋的仿佛要沁入心间。
墨弈怔怔抬起头,赤红的双眸对上一双清澈的眼眸。
没有嘲笑,没有厌恶,也没有怜悯,而是晶亮亮地望着他,就好像他这种人的身上还有什么值得期待的一般。
松软的奶油被抿入唇中,分明他自己尝试的时候,食物都难以下咽。可为什么现在又......
染血的唇瓣微张,咬下了那块蛋糕。
然后又是一小块蛋糕喂了过来,用葱白的手指轻轻捏着。
墨弈一点点仰起头追逐着那只逐渐抬高的手,不在意眼睫上沾染了奶油,也不在意喉结被故意抹上了果酱,弄脏了衣服。
只知道不断地吞咽,含住少年细嫩的指尖,抓住那截柔软的手臂,手背偶尔被温凉的雪发抚过。
有多久了,一直依靠药物维持生命,都快忘记食物的味道。
一块蛋糕被吃得干干净净,玉绒想要再去拿一块接着投喂。结果手没能抽回来,指尖被含住,轻轻舔舐过,痒痒的。
忍不住勾了勾手指,触碰到一片柔软湿热。
墨弈眼睫不停颤抖,两只偏凉的手捧着玉绒的手,将那些沾染在指间的奶油都舔干净。
他仰着头,吞咽有些艰难。玉绒忍不住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戳了戳那被他涂抹上果酱的喉结,就感觉到眼前的人一颤。
水雾打湿了墨弈鸦黑的睫毛,烟灰色的眼眸有些朦胧,缓缓滑落一颗泪珠来,静静望着玉绒。
“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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