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泩汶站在那里,不躲不动,还含着某种上位者的宽容大度,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你个畜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有你这样一个居心叵测的哥哥,可怜你那个蠢货弟弟被你骗得那么惨!”
“哥,你不要被他骗了!”
“陆之沅,昨天晚上你答应我的什么!你保证你不闹了,早知道这样就应该让你爸爸继续关着你!”唐玉珠吓坏了,拽住陆之沅往后退。
那一拳打得很重,陆绒听见了闷响声,他白着脸去扶秦泩汶,看见秦泩汶嘴角乌青渗出血,眼泪瞬间便涌出来了,他想去摸伤口,可又怕弄疼了秦泩汶,一副慌乱到手足无措的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要打他?”陆绒难过地问。
“陆绒,你是不是和秦泞一样蠢了?!他和爸妈一起骗你,我打他不对吗?”陆之沅神情一窒,然后便是滔天的委屈,他这样做明明是因为不忍心看他骗的那么惨,可反倒被责问,“说什么为了你的名声着想,那都是他的借口,不过是为自己的卑鄙找的遮羞布。”
秦泩汶轻轻喘息一声,似乎痛得难以忍耐,陆绒心立即揪起来了。
“你不应该打他,你不应该打他……”陆绒低着头,他不相信陆之沅说的,秦泩汶和他结婚,是顾及他的心情,是不希望别人看他笑话,为什么要这样说。
陆之沅眼睛红了。
在被陆平遥强行带到楼上时,陆之沅清楚地看见秦泩汶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漫不经心的、带着胜利者的嘲弄,陆之沅忽地明白过来,以秦泩汶的身手,那一拳怎么可能躲不过,他是故意的。
客厅里,药箱打开,陆绒哆哆嗦嗦都给秦泩汶上药,明明受伤的是对方,他却一副要哭了的表情,“大,大哥,你不要怪之沅,他以为我很伤心,所以气不过才这么冲动的。”
秦泩汶解开领带,头往后仰,嗤笑一声,“你唯恐我怪罪他,却不问我一句疼不疼。”
“也是,就像你说的,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感情,你当然不会关心我的死活。”
秦泩汶半垂眼帘,瞧着并无怒气,也没有其他情绪,可话语却有些发冷。
陆绒一怔,随即莫大的羞愧涌上来,明明秦泩汶都受伤了,他还在擦药的时候说这些话,都不关心他伤得重不重,陆绒咬着唇瓣,手指试探地抚摸秦泩汶的嘴角,“是,是不是很疼?”
似乎只是无意识,秦泩汶偏头,唇瓣主动去摩挲陆绒的柔软的指尖,带着甜美的香味扑进鼻子里,加上哭腔的心疼话语,像是一汪甜水凶猛地灌入口鼻中,秦泩汶全身酥麻,非常遗憾陆之沅下手没有再重一些。
陆绒轻微颤了颤,内心涌起异样的感觉,克制不住地想把手指缩回来,可是瞧着秦泩汶疼得皱眉的样子,他心里酸涩极了,没有动,而是温顺地忍耐着。
“我知道大哥是为我好,我以后会和之沅说,让他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如果他不听你的呢。”秦泩汶问。
陆绒难以想象秦泩汶听到陆之沅那样说他会多难受,如果他这个时候还帮陆之沅说话,只会让秦泩汶寒心,“如,如果他不听,我以后就不和他讲话了。”
秦泩汶垂下眼睫,掩盖住汹涌的情绪,还如往常一样宽和道:“他是你弟弟,我不会怪他,不要因为我闹矛盾,不然大哥心里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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