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问他是不是能看到什么,门外突然就冲进来了一个年轻男人。
“齐言!你可终于醒了!你这次真是吓死我了!”对方二话不说就直接扑到了邬一笑的病床前,双手一张紧紧地抱住邬一笑。
邬一笑:“……”
这人是谁?
他以不动应万变,伸手委婉地挣脱他的拥抱,语气略微带上一点轻松和亲昵:“这不是已经没事了?”
对方目光关切地看着他,像是终于意识到他没事了,松了口气:“那就好!”
邬一笑不动声色,注意眼前这个漂亮的年轻男人,他皮肤白皙,一头金棕色的头发,左耳还戴着颗黑色耳钉,身上穿着黑色夹克衫,牛仔裤,还有球鞋,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一身花里胡哨的。
金发的漂亮男人一副夸张的语气泫然欲泣:“都是我不好!非要拉你去那个荒废的别墅探险,不然你也不会惹上那些脏东西……”
邬一笑挑眉:脏东西?
管家闻言不悦地冷哼一声:“白子洲先生,看在白家的份上,您和裴先生又是朋友,裴老先生才允许您前来探望,但这种事下不为例。”
白子洲面上讪讪,看向邬一笑愧疚地连忙保证:“当然,当然不会。”
他垂眸时,偷偷看了眼桌上的返生香,不知为何,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一向运气极好,对危险的屏蔽力很强,否则也不会在确定点了返生香后才进入这个屋子,可现在他觉得这里似乎依旧不是那么地安全。
他忙不迭作出贴心状对病床上的邬一笑说:“齐言,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那这么晚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管家闻言反应过来,点点头:“对,裴先生刚醒,还需要休息,闲杂人等还是不要在这里了。”
白子洲一溜,李槐也迈步想跟着走。
哪知道管家当即笑呵呵道:“李先生,您的房间就在隔壁,晚上还请您多关照我们家裴先生。”说完,就笑眯眯地先行一步退了出去。
李槐:“……”
等所有人离开后,屋内的灯还是亮着的,显得空旷的房间白森森的。管家没有关,那就应该是裴齐言原本开灯睡觉的习惯。
在浓郁的奇香中,邬一笑再次昏昏欲睡。
夜深人静,整栋落座于半山腰之间的疗养院都静谧无声,独有这一间房间彻夜如昼。
不知过了多久,灯光隔着闭上的眼皮不断闪烁,窗外的雨转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返生香从香炉中袅袅升起,香气氤氲如环,此时正以一种诡异的角度被四周吸入,消失。
邬一笑是被冷醒的,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香炉里的香,发现竟然只剩下小半根了。
他看了眼面板上的倒计时,离他上一次看时间才过了两个小时不到。
这香什么时候烧得这么快了?
他闭上眼试图继续睡。
屋内的寒气渐重,邬一笑感觉从脚踝处有股湿滑的阴凉感一点点攀至小腿……
隔着眼皮的灯光渐暗,无形之中好似有双漆黑的瞳孔正静静地凝视着他。
他不禁后背发凉,浑身汗毛倒立,紧张得小腿不敢动,下意识地捏紧右手食指上的指环。
邬一笑:草,真惹上脏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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