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撷的眼睛更亮了,抱着熊猫……想揣兜里抢走。
“这么喜欢的话,以后可以常来。”明庭甚道。
宴撷先点了点头,然后又想到,应该是没办法常来的,他打算尽早想办法脱离宴家、离开云都。
今天在春华山庄遇到卫咏璟这件事,多少还是影响了点宴撷的心情。他想离书里那些重要角色远一点,不要被牵扯进去。
“王爷。”宴撷抱着阿彩,看向明庭甚,“虽然刚认识,但你好像格外不拿我当外人。”
什么都说,连“皇帝窝囊”这种话也能在他面前说。
还邀请他常来慎王府。
明庭甚十五岁前长在云都,那时明家就已经被很多双眼睛盯着了。后来率军打仗多年,屡战屡胜,他就不可能是个直白简单、不知谨慎和分寸的人物。
所以宴撷更加不解。
明庭甚一笑,坦言道:“的确如此,但我也不知为何。”
阿彩的果子吃完了,没有接到新的投喂,便自己用前爪撑在地上、要起身去拿吃的。
明庭甚递了块糕点给它。
阿彩接到手里,又靠回宴撷身上。原本撑在地上的那只爪子拿起来,不小心勾到了宴撷的袖摆,然后他之前买的那个木雕熊、还有被赠送的酒葫芦都掉了出来。
阿彩听到声音,也不急着吃糕点了,歪着低下头去看,然后一手握着糕点,另一手从地上抓起了木雕熊,很自然的就往嘴里送了一口。
“哎!”宴撷一惊。
好在阿彩只是咬了一口,没打算真吃,从嘴里拿出来后,就一爪子攥着木雕熊,另一爪子继续往嘴边送糕点。
明庭甚看了眼那木雕熊,笑道:“留下咬痕了。”
宴撷无所谓的笑笑:“送给它了,当见面礼吧。”
明庭甚不禁挑眉:“阿彩都有见面礼,我没有?”
宴撷一愣。
明庭甚还是淡定看着他。
风吹过竹林,竹叶作响。
之前和木雕熊一起掉在地上的小酒葫芦还在原地,阿彩对它似乎没有兴趣。
宴撷捡起只有一个指节大小的酒葫芦,干脆递给了明庭甚。
“这个送给王爷,做见面礼吧。”
明庭甚失笑,心说自己这待遇竟不如一只长得古怪的白羆。
他接过了酒葫芦,放在掌心看了看,然后收手握住,对宴撷说:“我却是没给你准备见面礼的,下次见面再说吧。”
……
这天下午,宴撷在慎王府撸猫撸了个爽。
阿彩实在是太配合,最初乖乖靠在宴撷身上吃东西,吃得明庭甚不让它吃了,它就趴地上开始玩那个木雕熊,过了会儿又咬着木雕熊在凉亭周围的空地上跑了起来。
圆润可爱的熊猫一颠一颠的跑,又回竹林里自己折了一段竹子拖出来,坐在凉亭边上吃,全程都没丢下它的木雕熊新朋友。宴撷伸手薅它,它似乎犹豫了下,然后把刚从竹竿上拨下来的一把竹叶放到了宴撷面前。
非常有分享精神。
吃完了竹子,阿彩又想吃果子了。明庭甚故意把装果子的筐子放到了高处,阿彩只好直立起来去探。探不到,气得摊倒在地,哼哼几声,爪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扒拉木雕熊。
……让宴撷几度再次冒出偷猫的坏念头。
时辰差不多了,阿彩也吃饱喝足玩够开始犯困,宴撷便起身告辞。
明庭甚看着他身上的浅色衣衫,提醒说:“阿彩身上的泥土灰尘,沾了一些到你身上。我让人拿衣裳给你换?”
宴撷不在意的摇摇头:“就这样吧,换身衣裳回去后不好解释。”
“你这个样子,回去后难道就好解释了?”明庭甚失笑。
宴撷还是坚持,明庭甚便不再劝,送他出了府。
宴撷刚转身离开,明庭甚还没回府里,迎面便一辆华丽的马车停了下来。
打扮明丽的女子从马车上下来,挺开朗的喊了明庭甚一声:“表哥。”
然后她的目光看向远处,那边是宴撷渐行渐远的背影。
梁珺有些兴致勃勃,接着问明庭甚:“那个公子是谁家的?我刚刚在马车上,见他好像是从表哥你这儿离开的。”
梁珺,云国十五公主,年二十三,皇后所出。
虽然她叫明庭甚一声表哥,但论血缘关系倒没有这么近。
如今云国的皇后她祖父的祖父,和明庭甚太爷爷的祖父是表兄弟,皇后和明家的关系远得可以说没有了,被立为皇后之前,她家和明家多年未有往来。说起来,梁珺其实不该喊这声表哥。
但这是当今皇帝在宫宴上,亲自给他们强行拉的称呼关系,索性也就这样叫下来了。
听到梁珺问起宴撷,再思及她惯来的行事作风,以及她公主府里数位“幕僚”……
明庭甚不作回答,直接问道:“公主来访,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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