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撷感受了下,是挺饿的,于是他斯斯文文把饭吃了。
吃完了,把碗筷递给长安,然后宴撷身形一歪,原地晕倒。
长安瞪大了眼睛:“二公子!”
宴撷没有真的晕,装的,因为他不想再在这祠堂里待了。
按着原身记忆中丰富的罚跪经验,每回跪祠堂都少说得跪上三天,少数两三次提前结束罚跪,都是因为长安没能找到机会来送饭、原身活活给饿晕过去了。
饿晕了是小事,饿死了就难听了,到这个地步,罚他来跪祠堂的宴侍郎也就高抬贵手、不细细追究了。
……
十日后,掌珠郡主府。
红绸招展,囍字贴满。
府上主仆步履匆匆、满面含笑,宾客络绎不绝到来,抬手作揖道声喜,再送上贺礼,接着男客被带到客院东厢,女客被带到客院西厢,好茶好点心伺候着。
云国如今男女大防不重,虽然男女客分别被带到了东西厢,但都在同一处宽敞客院里,中间没有隔开,来往自由。
不想在客院里坐着的,也可以四处看看,除了后院不能去之外,郡主府内可以随意走动。
宴撷穿着一身梧枝绿的柔软外袍,轻快行走在姹紫嫣红的满园春色中,衣袍略淡的青色擦过草叶和娇艳的花枝,人比花色好。
长安紧跟在宴撷身后,却是既没心思欣赏郡主府的移步换景,也没心思盯着他家二公子的风姿看。
他脚步匆匆,声音压得又低又急:“二公子!咱们这是在……跟踪夫人吗?这……”
宴撷启唇:“嘘——”
今天是云华大长公主的幺女掌珠郡主,与户部尚书嫡长子成亲的日子,宴家人也是来喝喜酒的。
宴父宴侍郎既是工部左侍郎,又和户部尚书府有亲戚关系——宴侍郎的同胞妹妹,如今宴撷也得喊一声姑姑,她是户部尚书的续弦夫人。
虽然户部尚书的嫡长子不是宴氏所出,但今天在这郡主府里给两位新人办喜事,宴氏这位继母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哪怕是不忙,也得装出很上心很忙的样子,免得被人指摘她慢怠了继子。
可是都这么忙了,刚刚宴氏还是派人来叫走了她的大嫂,也就是宴撷如今的嫡母李氏。
思及原书剧情中和亲的事,宴撷干脆跟了上来,想见机行事。
要是能偷听到点什么有用的,那最好。要是不能就算了,也无所谓,当成出来闲逛便是。
客院东厢那边人太多,你来我往闹腾得很,宴撷本来也不想待了。
这处郡主府很是奢华,处处可见对掌珠郡主的看重珍惜。掌珠郡主本来是和母亲云华大长公主住在一起的,此番要成婚了,才特意搬入了郡主府。
今日婚礼,户部尚书本是坚持要在尚书府办的,但再坚持也敌不过大长公主与郡主的坚持,正礼还是在郡主府操办了,两府的人今日都聚在郡主府里。
宴撷和长安不远不近的缀在嫡母后面,眼睁睁看着嫡母和丫鬟进了后院,没法跟了。
“算了。”
宴撷轻叹一声,摇摇头,淡定步入假山后的凉亭,决定就在这里歇会儿。
长安一脸愁容:“二公子,我们刚刚为什么要跟踪夫人啊?万一被人瞧见了,多不好啊。”
凉亭挨着水池,宴撷坐在亭下,看着池里的鲤鱼,慢悠悠说:“哪里是在跟踪,我们也是出来走走罢了,被人瞧见了便是顺路。”
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