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他的确不信,试探过几次,丞相看了出来,不许他们继续往来,沈怀酒因此跟丞相决裂,被赶出家门。
丞相夫人病重时,沈怀酒正帮他夺位,没来得及赶回去见母亲最后一面,因此病情加重,拖着病体把他送上皇位。
直到最后沈怀酒都在帮他,他死了,作为他的谋士,下场可想而知。
裴皎本想登上帝位后封沈怀酒为相,成全一段君臣佳话,可惜一切都成了惘然。
明明去帮太子或者其他皇子更轻松,沈怀酒的身子虽不好,却是出了名的才子,从小熟读四书五经,要不是这副躯体不足以支撑他考科举,沈怀酒定是离昭国最年轻的状元郎。
“沈公子没有必要骗我,我是这宫里最不受宠的皇子,就连稍微有身份的奴才都比我高贵些,更何况沈公子是丞相之子,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帮我。”
不同于平时的小心讨好,问话的时候,裴皎眉宇间透露出强大的自信,神采飞扬,整个人好似在发光。
沈怀酒定了定神:“心之所向。”
“好一个心之所向。”裴皎笑出声音。
竟是完全不想解释,罢了,反正答案也没有那么重要。
沈怀酒道:“太子暴戾,三皇子蠢钝,四皇子愚忠,至于七皇子与八皇子,殿下比我更了解他们,思来想去,还是殿下最合适。”
“这话听着倒有几分真心。”裴皎抬头:“你坐下,这般站着被人看到,传出去不好听。”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病人。”
沈怀酒的脸白了白,乖乖坐下。
“那个位置我的确有想法,接下来就靠沈公子扶持了,至于相爷,我想,这应该不是他的意思。”裴皎道。
沈怀酒点头:“此番投诚仅代表我一人,父亲并不知晓。”
“那就先别让他知道,否则怕是要骂上门来。”裴皎起身:“我先回宫了,你同我在御花园相见的事瞒不住丞相,你可要好好寻个借口。”
沈怀酒跟着起身:“殿下不必担忧,我自会处理好。”
“嗯,以后不必一口一个殿下,太过生疏,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沈公子,我以后称呼你为怀酒可好?”裴皎问。
沈怀酒低下头:“殿下随意。”
“嘶……小顽固。”裴皎不太满意,沈怀酒什么都好,就是太守规矩,连他的名字都不肯叫上一声。
裴皎往外走,朝后挥了挥手:“怀酒,刚才忘说了。”
“你耳朵红红的样子很好看。”
说完,裴皎大步离开。
沈怀酒定在原地,手指不受控制抖了抖,直到裴皎的背影彻底消失才默默离开。
按理说裴皎刚回宫,应先去漪兰殿给婉妃请安,只是他还没去,就被七皇子跟八皇子拦在了假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