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着,就说姜二小姐勾结外人,意图盗取兵符,已在重刑之下全部招认,鲜血流了一地,留下半条命,只待过两日,就会被处以极刑。”
司青抱拳:“是。”
“大哥,我很期待你这次的反击。”司雅意盯着嬷嬷扶起姜秾秾的上半身,将药灌入她喉中,喃喃自语,“千万不要令我失望哦。”
潮湿逼仄的地牢里,姜秾秾浑身软趴趴地瘫坐在角落里,窄小的窗户中透过一束微弱的天光,打在她低垂的脸颊上。
她双目紧闭,困在噩梦里。
守卫打开铁门,恭敬地将红衣少年请了进来,忍不住多嘴问一句:“少君,这么晚了,怎么还要提审犯人?”
红衣少年眼角斜觑他,那一眼隐含锋锐之意,不怒自威,守卫立即意识到自己越界,狠狠扇着自己的嘴巴:“属下多嘴。”
“去门外守着。”
“是。”守卫捂着红肿的嘴角,如获大赦地跑了出去。
红衣少年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拐角的姜秾秾,疾行至她身前,半跪下来,扶住她瘦弱的双肩,涩声唤道:“秾秾。”
姜秾秾
在睡梦里隐约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张眼便是那片浓烈的绯红。
身着红衣的少年唇线紧抿,表情凝重,半张面颊隐在黑暗中,彰显出几分狰狞。
姜秾秾人还未清醒,身体本能的反应已替她做了决定——她慌张地向后挪动着,躲避着少年的触碰。
她身后就是墙角,坚硬的墙体抵着她的后背,硌得生疼。
“莫要惊慌,是我,我是阿音。”司弦音将秾秾的下意识动作尽收眼底,心头泛起一股尖锐的疼。
是他不好,没能护着秾秾,让她在这司府里受尽委屈。
“你是阿音?”姜秾秾将眼前的少年看了又看,眼眶撑大些许,反复确认过后,面露惊喜,“你真的是阿音?你怎么穿成这样了?”
这样浓郁疯魔的红,只有司雅意才喜欢穿。
旋即,她明白过来:“你在扮你弟弟?”
“你的事我都听说了。”
“阿音,我是冤枉的。”姜秾秾咬着唇角,“我给陆少商的兵符是假的,我没想过要害你,我只是想摆脱掉他的纠缠。”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在纠缠你?”
“我……”姜秾秾欲言又止,垂下眼睛,不敢看司弦音的眼神。
“你不信我?”
“不是、不是这样的!”姜秾秾摇头否认,“我怕你误会我。从前在姜家时,我与陆少商有过一段纠葛,我发誓,自从遇到你以后,我就明白过来,我对他不过是身处困境时的依赖,换作任何一个人,在那种时候对我伸出援手,都会成为我想脱离苦海的救命稻草,而对你,才是真正的情窦初开。”
说到最后,姜秾秾胀红着脸,心脏狂跳着,那双属于的少女初初情动的眼,波光潋滟,格外动人。
“所以,你就独自去刺杀他?倘若那时少君并未暗中跟随,你已毙命在他的掌下。你可想过,我受尽苦楚,只为多活一日,醒来却得到你的噩耗,我如何能接受得了!”司弦音握着她肩膀的手忍不住用力,口中尝到了苦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