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字太慢,贺兆直接发了几个语音条,把刚刚和秦月的对话,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和靳闻则说了。
过了片刻,那边只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贺兆:这么冷淡?你确定你知道了?
重新回到包厢后,他频频看秦月,饭也吃得心不在焉。
本以为小叔对她是特殊的,现在两个人这扑朔迷离的关系,他真是看不懂了。
秦月根本不知道贺兆经历了怎样一番天人交战。吃饱喝足后,她就开着靳闻则的车子,回到酒店,吹空调,玩手机。
何降雪本来要给她安排工作,提高她知名度来着,她表示:现在赚的钱已经够我生活了,不必要的工作就推了吧。
躺在六星级总统套房的大床上,喝点纯天然果汁,刷刷没营养的短视频,困了再来一觉……这才是神仙日子啊!
迷迷糊糊的时候,手机震了起来。
她拿起一看,傅城怎么给她打电话了。"喂?"她疑惑地接起,声音懒懒的。那边顿了下:“秦月,你在睡觉?”
"嗯,你有事?"
"你的车子修好了,我亲自送来给你,现在已经在你住的酒店的楼下了,你下来检查一下?"她的车车修好了!再也不用过蹭人车子的日子了,哈哈!
"好,我很快下来。"
换了身简单的t恤牛仔短裤,戴上棒球帽和口罩,秦月优哉游哉地下了楼。车子被傅城停在了酒店的后门,光线幽暗,来往的人很少。
她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小车车,傅城站在车子前,肩宽,身高,腿长。他穿着黑色的西装,打扮得颇为正式。
秦月走走近后,他将车钥匙递过去,主动解释道:“刚从一个重要的峰会上赶过来。”"……哦。"她又没问他。
接过钥匙,解锁,她先是从车子外面绕了一圈,又坐进里面检查。
傅城就站在车门边,低头看向她,桀骜的面庞棱角分明。
“来的路上我已经帮你加满油了。”
她瞥了眼仪表盘,又“嗯”了一声。
傅城等了片刻,她再无下文,浑身都不舒服起来。
/>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学生时代可以说是形影不离,可现在,她眼里却完全没有他了。这个认知,让他的心情一点点被阴霾笼罩。忽然,她抬头看了过来。他下意识挺了挺脊背,声音都放轻了些,期待地问:"怎么了?"
"你还有事吗?"
"啊?"
“车子我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你要是没事的话,可以走了。”秦月淡漠地下着逐客令。傅城嘴角的笑意,渐渐凝固了,喉间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不上不下的。
“还有事,”他深呼吸一口气,盯着她道,“过几天是高中同学聚会,班长让我邀请你过去玩。"
他没说的是,他的生日也要到了,大家借着聚会的名义,要给他庆祝一下。
往年秦月都会给他送礼物,今年应该也不例外吧?傅城黯淡的眸子,又一点点亮起来。结果,秦月却干净利落地回绝了:“我就不去了。”
"为什么?"傅城讶异地问。
"还能为什么,我上学那会儿也就和你一个关系比较好啊,就不去无效社交了。"
有那时间,她不如窝在床上打几局游戏呢。
傅城怔怔地看着她,那句“既然和我关系好,怎么不来”差点脱口而出。
他后知后觉,自己在何夏夏她们两个之中选择何夏夏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说这话的资格。等了片刻,秦月也没提起他生日,想来是真的不准备为他过了。傅城垂着眼眸,慢慢后退了两步,低声说:“知道了。”
秦月搞不懂他有什么可失落的,也没想搞懂。
“那我走了,谢谢你把车子送来给我。”说完,她就要去关车门。
"等等!"傅城的大手扣住车门,颀长的身子又靠了过来,弯腰垂头目光紧锁着她。秦月歪了歪脑袋,漂亮的面孔带着不解,一双剪水瞳孔漆黑澄澈。
傅城恍然地想,他好像已经很多年都没这样好好地看过秦月了。她比之前更加漂亮,像是有魔力,不然为何他移不开眼睛。“你和靳闻则是认真的?”
秦月懒得和他讲自己的私生活,冷漠道:“那是我的事。”
傅城却执意问出个结果来:“他对你好吗?”
秦月心里叹了口气,扬起个灿烂的笑脸:“当然好,我今天还是开着他的车子去拍戏的呢,他现在还在家里给我做饭。"
傅城的俊脸一下子比纸还要白,像是遭受了巨大打击似的,呼吸不稳。
秦月握着他的手腕,给他的手推开,“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开着车子扬长而去。拐弯的时候,她从后视镜里看到傅城还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她。她一脚油门出弯,把他彻底甩在了身后。
晚上七点,她开着靳闻则的黑色迈巴赫,到了明镜公馆楼下。昨天下雨,天又黑,她没打量车里面。今天短暂地放了晴,她注意到车后座放着一袋子药。
拿过来一看,都是感冒药。
“这人,自己烧得那么厉害,还把药给落在车上了?”秦月无奈地嘟嚷,下车的时候,把药也给拿上了。
“叮咚,叮咚。”她刚摁响门铃,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触及到靳闻则冷白的俊美面庞,她照例惊艳了下,目光下移,见他今天穿了件褐色的格子围裙,带子绕到腰后松松地系着。
围裙里面,他穿的是白t,下半身深蓝色的牛仔短裤——和她是一样的搭配。他今年也才二十六岁,这么一穿,干净得好像大学生。
“喵!”暴君仰着脑袋,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灼灼地盯着秦月手上的塑料袋。
“过来了。”靳闻则率先开口,声音比昨天晚上透亮了许多。
"嗯,打扰了。"秦月走进来,把手上的东西递过去。右手是她在小区楼下买的水果,左手是他落在车上的拿袋子药。
“我顺手帮你带上来了。”她抬了抬右手的袋子,正好躲过了飞扑的暴君。
“暴君。”靳闻则警告地叫了它一声。
“喵。”它心虚地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