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原主与这位嫂子实在是亲近不起来,这副莫名其妙高傲自大的性子哪个正常人能喜欢?
与前头那位二嫂——也就是大才子纳兰容若的女儿相较而言,无论是品性还是才情都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真不怪原主始终无法真正亲近这个二嫂。
短短不到半个时辰的接触,年婠婠就已经大致将这人的性子给摸透了,实在也没那兴致与其争辩什么。
只道:“这事儿你就甭惦记了,大格格是四爷唯一的女儿,那是打小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疙瘩,她的婚事必定是要多方面再三仔细考量斟酌的,若不然也不至于将人留到十六岁还没见个动静。”
“嫂子也别怪我说话直接,以四爷这样的重视珍视程度,大格格的婚事可容不得旁人算计,仔细偷鸡不成蚀把米。”
爱新觉罗氏实在是不喜欢她说这话的语气,仿佛她娘家侄儿多上赶着巴着人似的,当即脸色一沉,“侧福晋误会了,我哪里敢惦记亲王的宝贝女儿呢?这可是你二哥的主意。”
“你们府上嫡福晋膝下无子,其他那什么格格也大可不必在意,唯一的威胁也就只剩下那位李侧福晋了。人家毕竟是四爷的头一个女人,跟着身边伺候了足足十几年,这样的情分岂是寻常人能够轻易比肩的?”
“如今她膝下的三阿哥已经年满七岁,不仅占稳了年龄优势,又有一份深厚的父子情份做倚仗,倘若他那一母同胞的姐姐再嫁了个什么有权有势的贵公子……届时便又多了一份强有力的支持,侧福晋又如何能与其相争?”
是以年羹尧便寻思着,索性想法子先将大格格给定下来也罢。
只要人嫁进了爱新觉罗氏的娘家,还怕她能翻得出什么浪来?便等同于直接废掉了李氏和弘时的一条臂膀,甚至在日后关键时刻或许还能捏着这个大格格来做点什么。
听罢这话,年婠婠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这年羹尧是不是太会深思远虑未雨绸缪了?
明知道她甚至都还未曾同四爷圆房,子嗣更是没影儿的事,怎么就已经开始惦记上争权夺利的事儿了?
震惊过后,一股子邪火打从心底升起,并迅速燃烧席卷全身,连头发丝儿都未能幸免。
早前便已看出了年羹尧好钻营,却万万没想到,她还是远远低估了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