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低垂着头,如实回道:“顺藤摸瓜的确是查到了李侧福晋跟前的大丫头夏草身上,并无其他任何可疑之处。”
言下之意就是说至少目前还并未发现有丝毫被人做局陷害的痕迹。
对于自己手底下的人,胤禛还是比较有信心的,若连这么点事儿都查不明白也不必再用了,趁早撵回老家种地去还差不多。
所以说,这个结果基本上就是事实了——撺掇乌拉那拉家的人摸上年家大门的那个幕后黑手十有八/九就是李氏。
随之而来的,有关李氏与福晋乌拉那拉氏之间的仇怨纠葛也一一浮现于脑海中。
胤禛整个人都变得更加阴郁了。
忍不住再一次怀疑,这个世界当真是他曾生活过的那个世界吗?
为何,有些人有些事会变得这般离谱、荒唐……更叫人恨得牙痒痒?
仿佛已无需再纠结迟疑,一件件匪夷所思的异常其实早已在冥冥之中给出了答案。
这个大清,并不是他曾生活过的那个大清。
“爷?”
胤禛陡然回过神来,看向他。
苏培盛莫名感到有些忐忑,小心翼翼地说道:“夜深了,爷今儿若还是歇在书房……”
不等他说完,胤禛便出言打断了,“去菖兰院。”说罢便立即起身出了门。
夜色中,修长挺拔的身形意外透着股急切,脚下生风略显凌乱,无不彰显出此时此刻他心中的不平静。
一众奴才压根儿不明所以,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些许异常,个个都变得愈加小心谨慎起来,一路上是提心吊胆地撵在后头,哼哧哼哧直喘气儿。
年婠婠本已钻进被窝儿打算修炼了,乍然听闻这位爷来,顿时就慌了。
还不及多想,便被丫头连请带拽的从被窝儿里拔了出来。
乌黑顺滑如绸缎的长发散落在身后,浑身上下只着单薄的里衣,显得整个人愈加弱柳扶风惹人怜惜。
“爷……”
还未等她膝盖弯下,胤禛便大手一勾,将她扶起顺势揽进怀里,“这个时节夜里还有些凉意,别再受寒了。”说着便将人往床榻的方向带。
年婠婠更加慌得不行,小脸儿都白了。
难不成这就要圆房了?
若是她将这位爷给揍了,该会是个什么罪名?
胡思乱想间,身后的房门早已被“懂事”的奴才带上了。
“爷……”娇弱的声音隐隐都发颤了。
“怎么了?”看见她那奇怪的表情,胤禛一脸纳罕,却还是难得给予了十足的耐心。
看着近在咫尺的高床软枕,年婠婠整个人都不大好了,“爷今儿晚上要歇在这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