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有一种目中无人的意思似的,叫人说道来说道去还不知会传成什么样儿呢,搁乌拉那拉氏心里也难保不会想偏了。
进退两难啊。
年婠婠头痛不已,她一个就想老实巴交混吃等死的,怎么就摊上这样一个上进心极强、事业心极盛、并且为此热衷于搞事的娘家呢?
“主子?”
“去!”年婠婠一咬牙,果断站起身来,“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有什么不敢去的?左右都躲不过被人怀疑说道,还不如大大方方做好自己的分内事。”
再说了,乌拉那拉氏还能不懂那些女人的居心?这种时候可未必会乐意见她们。
十有八九也就是去走个过场罢了,态度到了就行。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猜是猜对了,却只对了一半。
乌拉那拉氏的确懒得见那些女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挡在了门外,却出乎意料叫她一人进去了。
年婠婠心里当即就咯噔一下。
这事儿虽怎么说也不关她什么事儿,更不能说她有什么错处,但年羹尧的那点小算盘却未必能瞒得过所有人。
若乌拉那拉氏看明白了,那么迁怒她忌惮她自然也是人之常情。
正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更何况人心隔肚皮,谁又会轻易相信她与年家并非一个想法一条心呢。
所以说,何止乌拉那拉氏被娘家坑惨了,她其实也被娘家坑了啊。
思及此,年婠婠无奈暗叹一声,顶着其他几个女人“热情”���难凵瘢�沧磐菲ぬそ�宋葑永铩�
进门之后,年婠婠就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又仔细瞧了瞧对方的脸色,神情之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关切,“福晋看起来略显疲倦,妾身等人可是打扰到您歇息了?”
“坐下说话罢。”乌拉那拉氏有气无力地指了指床边的凳子,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便是你们不来,这会儿我也是万万睡不着的,多大心呢。”
“福晋放宽心,别想太多了,好好养身子才是正理儿。”话说得有些干巴巴,不过她却也实在不知该说点什么才好了,尴尬得脚指头都忍不住动了动。
而相较于她的不自在,乌拉那拉氏却反倒显得很平常,主动提起来那事儿。
“我也不曾想到他们会做出这种事,当真是开眼了。”脸上带着些许愠怒,和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叹道:“你放心,这笔钱不会就这样吞了年家的,但凡他们敢耍无赖,我定不轻饶。”
“不着急,这事儿福晋就别太挂念苦恼了,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那点子事儿就让他们自个儿处理去就好,与咱们何干呢?”
“咱们既已脱离家族嫁为人妇,那便是再大的能耐管天管地也难管得住娘家上下里外啊。所以说,就甭费劲管他们了,由他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咱们只放宽心过咱们自个儿的日子便是。”
言语中撇清关系的意味显而易见。
乌拉那拉氏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年婠婠是跟年家关系不好才这么说,而只不过是在借机向她表态罢了——年羹尧的小算盘是他自己的想法,本人未掺和亦不赞同。
也不知究竟是信了还是没信,总之听罢这话后乌拉那拉氏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言语之间表现得似乎也更亲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