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淙也是个白眼狼。
“就连南荣当初那五十鞭,都是你替我挨的,那之后你整晚整晚的疼,现在身上伤疤还在,兄长,我岂非不感念之人?”
淙也顿了顿,说起往事时动容,道:“可是兄长,你该也知,扶黎她向来仁慈,仅靠她能支撑多久?炎序死了之后,整个江都有几个人服她?她的天下是炎序送的,她守不住!”
当初南荣就是看明白了这一点,他起兵反叛,被炎序绞杀,可因为让扶黎误会了炎序,两人反目成仇,最终炎序设局,以自己身死,换扶黎独掌天下。
淙也想做的事和南荣是一样的。
“你口口声声为族人报仇,可如今族人安稳,民康物富,你挑起战事,只会让族人流离失所,骨肉分离。”
淙也却笑道:“为了日后长久的安稳,如今牺牲一点算什么?”
他最敬爱的兄长可以牺牲,族人也可以牺牲,只要他扶逐世代永久的彻底占领整个毓清,他不在意要踏过多少人的鲜血。
淙也话音未落,一把长刀已经落在他脖子上。
他没有反抗,垂眸间眼角一抹厉光,低声道:“兄长中了蛊毒都能安然无恙,是有人给你解毒了吧?”
他看着闳肆的眼睛,笑道:“明樱吧?”
分明在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闳肆瞳仁微缩。
淙也用蛊毒牵制住闳肆,先前以为是他自己熬过来的,直到昨日宗祠那件事,才让他察觉到,他们二人之间,不简单。
“明樱将嫁为他□□,她于兄长而言,只是受教的学生,兄长自恃守礼,怎么如今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来?”
淙也直接揭开他面具,把不堪的面目血淋淋的扒开,讽刺他道:“我们少族长,还真是端正清方呢。”
闳肆刀刃又往前一寸,他冷冷盯着淙也,道:“哪怕她嫁为人妻?”
“我夺了又何妨?”
淙也竟都被他这话惊愣了半刻。
真不愧是闳肆。
平时最正经,最严苛守教的君子,一旦发起疯来,其实比谁都可怕。
他的兄长,也是和他一样疯的人。
淙也神色嘲讽,忽而他皱眉,往前猛的吐出一口鲜血来。
他虚弱的喘气,抬眼看向闳肆,冷笑阴戾道:“兄长你到底是……不信我了。”
方才,他突感筋脉逆行尽断,生生吐出这口鲜血来,马上就反应过来,闳肆已经对他下手了。
“在你对我下毒之前,我一直都信你。”
闳肆冷言,他收回长刀,冷眼看着淙也如此狼狈。
淙也踉跄的往下倒,他几乎跪倒在地上,立马封住经脉,剧烈的痛苦上袭,他却还在笑。
“兄长你以为,我来找你之前,没给自己留后手吗?”
事情既然都挑明了,那大不了鱼死网破。
只是淙也没想过,闳肆会对他这么狠。
“你以前是没有软肋,现在有了吧。”
淙也话音未落,闳肆脸色骤变,就在这当头,淙也眼眸微压,伸手朝天上扔出一个信号,烟火炸开,他笑意渐凝。
果然。
闳肆的软肋。
被他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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