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踏入宗祠,便听族老震怒道:“跪下!”
明樱尚未反应,抬头见族老拐杖点地,大失所望的摇头:“刁蛮任性,不懂礼节!奚家怎么就看上了你啊!”
他族中乖巧懂事的女子不在少数,就她一个明樱,简直是嚣张跋扈!
族老简直被她气得心口疼,见她站着不动,再次斥道:“跪下!”
“当着我族中历代族长的面,你该好好反省!”
明樱不知晓族老为何发这么大火,猜到是南泱说了什么,她便是解释也无用。
她自来到这里,被罚得不少,如今这不算什么。
明樱跪下。
“明家有你,家门不幸。”
“如此任意妄为,将来必给我族带来灾祸啊!”
南瀚庭甚至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断定她行事不端,让她在宗祠长跪,到她知错醒悟为止。
南泱跟随在族老身后,这次一句话都没为她说。
今日之事,是明樱自己咎由自取,族老施罚,与她没有半点干系,自也不会为她求情。
南泱认为,她如此嚣张,确实该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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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淅淅沥沥一直在下。
明樱先前一日都没吃饭,晚上没法入睡,没休息好,如今这凉薄天气,她着单衣在此跪着,脸色已苍白的厉害。
那日在离郡山她冻晕了一次,快晕之前,便是这般感受。
明樱咬牙,抬头看窗外天色。
天已经快暗了,算算时间,她已经跪了三个时辰了。
她直接跪在地上,沙砾磋磨,膝盖疼得肿了起来,越晚凉意越重,冷风一阵阵往里吹,明樱不由拢紧了衣服。
她这两日待在房内,自己跟自己待着,好像什么都没想,又偏偏想到许多。
闳肆回府已是入夜。
他手上提了油纸袋,里面包着是还热乎的杏仁甜糕,他快步往前,到明樱院前时,见上冬等在院外。
闳肆来时,上冬便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昨日小姐扔书,被少族长撞见却并未罚她,后面还带来吃的,在屋外守了一夜。
小姐有难,或许少族长会救的。
“今日族老前来,斥责于小姐,她现在还被罚跪在宗祠内,小姐都好几日没吃东西了,入夜更是冷寒……”
“少族长,求您救救小姐吧。”
闳肆神色骤变。
他转身便往宗祠去。
夜已深,这一路并无人,宗祠于静谧之深处,闳肆脚步急迅,面色冰冷铁青,春醒过来寻人,在他身后却跟不上脚步,只能跑起来,急道:“今日族老来府,留了许多训导,您既回来了,还请前往一听。”
春醒跑起来拦到了他面前,本想着少族长是循礼之人,族老的话会听,未想她才往前这一步,闳肆怒而斥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