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嫁往江都便是不嫁,也并不会因为那个人是谁而发生变化。
她心愿如此,早便坚定。
“酒不是喝的挺开心?”闳肆看到她怀里的酥糕,淡淡问了一句。
他不是在管她喝酒,是管她在奚以面前喝酒,还已经差不多把自己喝醉了。
“是因为糕点好吃。”明樱认真的回答,她觉得闳肆的反应有些奇怪,可具体奇怪在哪里,她又说不上来。
她现在头好痛,痛的根本没办法思考更多。
她把怀里的帕子打开,拿了一块糕点,送到闳肆嘴边。
上次给他吃的那块已经凉了,而且过了许久,已经没有特别好吃,这块还是热的,最好吃了。
她只是想给他尝一尝,闳肆却主动张开了嘴。
他咬了一口。
“和之前那个不一样吧?”明樱看着他,轻轻的笑,还挺骄傲。
闳肆现在都愿意吃她给的东西了,而且也不说她其它的,之前他根本就不会这样。
“您不凶的时候,很好看。”明樱盯着他的脸,醉意下她视线毫不收敛,在仔细打量着他的眉眼。
“眼睛很漂亮,鼻子也很漂亮。”明樱喜欢长得好看的人,所以进府之后好几次都偷偷的看过闳肆,只是他太凶了,她没敢多看几眼。
现在她这么看他,他都不来管教她。
可能是她在做梦吧。
她凑到闳肆面前来。
她目光停在他唇上,好奇又考究,然后指了指自己唇边,说:“您咬我这里,您还记得吗?”
闳肆脑袋似嗡的一下。
她唇是嫣红的,眼眸却水光澄澈,娇声问他时,耳旁响起些另外的声音来。
他记得。
还记得很清楚。
他那天本来就失控了,后来碰到她,失控的更加厉害,饶他有再强大的意志力,终究不敌。
他都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自己,或许说,他自己觉得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变成那样。
明樱想起来,眉头皱起,还隐隐觉得难受。
“您撞的太重了。”她认真的评价。
闳肆手陡一下紧握。
明樱头晕的好困。
她哼哼了两声,拉着闳肆的手,顺着躺了下来,脸颊贴在他手心,小猫似的蹭了蹭,“好暖和啊。”
“明樱。”闳肆唤她名字,语气放柔许多,他想把手抽出来,却没有使蛮力,反而像好声好气跟她商量:“你放开。”
她还没睡熟,听到了,顾自的摇了摇头。
这么暖和的小手炉她才不要放开,热乎乎的好舒服啊。
闳肆额边青筋越显,他喉头动了动,垂眼看着她,面色依旧无波无澜,片刻后,他另一手轻拍了拍她后背,低声道:“明樱,听话,把手放开。”
是少族长在和她说话。
明樱迷迷糊糊间这样想。
于是她慢慢的把手放开了。
闳肆抽回手,这才起身。
她睡着时露出一抹侧脸,发丝拂过脸颊,模样安静乖巧,他看着,视线不自觉落了下去。
发尾扫在她睫毛上,闳肆为她拂开,霎时间,他这么看着她,眉间冰霜化开,心底落谷处在动,他眸光却渐锋利。
闳肆将她被子往上拉,轻轻掩了掩被角,而后他转身出了房间。
闳肆关上门,在门口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