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樱见他脸色不好,又掏出怀中那块糕点,这般折腾下已经被压扁,她心疼的看了两眼,而后递到闳肆嘴边。
“您看,它还是有用的。”
闳肆确实太久没吃东西,几个时辰前的果子没有丝毫果腹,他也只吃了一个,剩余全给明樱了。
此时遇到追杀,他若力竭,两个人都得没命。
于是闳肆从她手中拿过,一口吞下去。
糕点生冷却不干涩,他咽下去,腹中有了些许的实感。
明樱盯着他的喉咙,见他咽了下去,倒是开心的笑了下。
吃了便好,哪怕只是这么点,也比饿着肚子强。
闳肆抬眼便对上她眼里的笑。
话到嘴边又停住。
“赶紧回去。”他一拉缰绳,便顾不得手上的伤,疾驰往前。
.
抵达府邸已经是黄昏。
他们两个消失了整整一天一夜,整个离郡山几乎被翻了一遍,闳肆吩咐人去给陛下传信,而后他回到房间,紧闭大门。
房内一盆血水,闳肆脱下里衣,衣服半边都红了,他咬牙,额边青筋暴露,他又洗过一遍后,才上了止血药。
她这粉末效用太强,闳肆这般能忍的人,也被这疼痛折腾的差点晕过去。
闳肆额头冒出大颗的汗珠。
依明樱所说,她这药粉效用在三个时辰内,三个时辰过后药效会逐渐消失,在这时辰内疼痛不减,只有用水洗过才好受一点。
闳肆将伤口包扎好,又换了身衣服,他此时才打开房门,却见淙也正在门外等着。
一开门就闻着浓厚的血腥气。
“兄长这是受伤了?”淙也似调侃,眉头却微皱,道:“谁本事这么大,竟连你都能伤?”
闳肆看着像个翩翩君子,可淙也知道,他杀起人来毫不手软。
十五六岁气盛时也是极其嚣张狂妄的。
闳肆冷冷扫了他一眼。
“昨晚你在何处?”闳肆问他。
“我?”
闳肆问这话就是对他有怀疑,不过淙也并不畏惧,反而笑道:“兄长认为我去干坏事了,那我就是去了。”
淙也爱护扶逐子民之心,并不在闳肆之下,因此他平日行事如何,闳肆并不曾管他,他知晓淙也是有分寸之人,也断不会做出于族人有害之事。
但昨晚闳肆一路跟踪他到大宝殿,他突然消失,后来出现意外,大殿坍塌,竟再也没见到他踪迹。
如今他受伤,淙也又第一时间出现在这。
闳肆冷声斥道:“你最好别乱来,不然谁都保不住你。”
淙也笑容渐渐收住。
他眼中情绪复杂莫名,垂眼间有霎时阴狠闪过,道:“你身为少族长却不作为,任由我族人被江都世家欺压,甚至要用联姻去讨好他们……你凭什么说我乱来?”
他所做之事,桩桩件件,哪一个是乱来?
“淙也!”闳肆厉声,少族长的威压深重,容不得淙也说半句大逆不道的话。
闳肆到底是少族长,是如今的一族之主。
他于所有族人而言,都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