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羡之咬牙踢了一脚石头,手中长鞭在空中抽了两回,“眼睁睁地看他们奔逃到此,难不成能长了翅膀飞了?”
他指指哈图,“你既与那郾州城主相识多年,料想他们能逃到何处?”
哈图不屑他颐气指使的态度,碍于他急想抓到霍钊,破了神域图,没多计较,四下环视一圈,确实看不出这种荒芜的地界,何处能藏得下两人一马。
他看不出,“霍钊阴险狡诈,定然没跑多远,藏在这暗中看着我们。”
方羡之心想这话还用他说,点了几个人继续搜寻,其余人留守原地。
……
山坳四壁贴合着陡峭嶙峋的岩石,早春下过一场雨水,手摸在上面,湿漉一片。
脚下的路并不好走,柳素瓷在前面,男人一手扶她的腰身,另一手贴着岩壁,她整个人几乎都落入了男人怀中。
“抬脚。”霍钊踢了踢她的小腿,柳素瓷冷着脸,不虞地向前迈了一步,心中暗道,那些人分明与他有仇怨,却害得自己遭罪。
乌睢紧随其后,马蹄踏在泥泞的土里,悠哒悠哒地看着主子抱着怀里的人再前面走,仿似顽皮,不时用鼻子拱拱主子的肩背。
“想什么呢?”霍钊没耐性,一把抱起她,柳素瓷陡然失重,半个身子挂到了男人肩头。
她气得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
霍钊手掌扶稳她的腰身,眼目沉沉,“你当他们只是冲着我过来的?”
“不然呢?我又与他们无冤无仇。”柳素瓷冷哼。
霍钊步子大,避着岩石处走,“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挡了他们的路,他们可不管有无冤仇。”
柳素瓷听出他话外之意,想问什么,他却走得极快,半刻就出了山坳。
天暮沉沉,已然全黑。
霍钊手臂抱住她,送上马背,紧跟着他也上了来。
柳素瓷坐稳,小腹忽然一痛,一股热流自下腹涌出,意识到那是什么,不禁蹙紧细眉,手不动声色地捂住那处。她月事向来不准,半月颠簸,早已忘了日子,不想竟这时来了。眼下荒山野岭,又与这男人同处一处,如何处理得了这种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