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凌安静地躺在他怀里。

“我从一开始就只想骗你替我拿魔神密藏，最好再替我杀了魔尊。至于道侣？等我成了魔尊，我便可以解掉一切低等誓言，到时那些承诺便都是一场空谈。”

“也只有你这个傻子才会信。”

闻凌依旧安静如玉雕。

江楚容这次静了好一会，他出神般看着江上流水，看了许久，方才微微红了眼，哑然一笑。

“不过，现在我比你更傻了。”

“因为，我竟然喜欢上你这个傻子了。”

说到这，江楚容终于低头看向怀中双眸紧闭，脸色苍白却无比安然平静的闻凌。

他喉头微微动了一下，嗓音忽然有点哽咽。

他道：“傻子，你说话啊。”

“我说喜欢你了，你不高兴吗？”

闻凌仍是没有一丝回应。

江楚容双眼更红了，但这时，他很快又低下头，勉励克制了一下喉头的哽咽。

又过了一会，江楚容方才再次徐徐抬起眼，认真看向面前的闻凌。

月光照在闻凌脸上，把他五官映得愈发空灵通透，清俊中还透着一股不属于人间的疏离味道。

江楚容凝视着这样的闻凌看了许久，终于，他长睫颤了颤，闭上眼，轻轻在闻凌那苍白的淡色薄唇上落下一个吻。

江楚容的嘴唇是温软细嫩的，带着一种馥郁的花香，而闻凌的唇却很冰冷，略微有些硬，就像他的人一般，带着一种竹质的坚韧感。

一吻结束，江楚容抬起头，又靠在闻凌胸口，静静靠了一会。

江上有泠泠清风吹起他们俩的鬓边发丝，缭绕飞散，交缠在一处。

仿佛这风都是有情的。

江水和时间一起缓缓流逝，月亮也一点点越来越高，遥遥挂在了那触不可及的天际。

江楚容终于从闻凌胸口，抬起头。

此刻他眼眶还是淡淡的红，但他的眸光已经变成了一片平静，甚至漠然。

他抬手一点，小舟便乘风破浪，直朝一处险要高山驶去。

接着他便仍是收回手，抱着闻凌，半分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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