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那副画真的值两亿?我看画的一点也不像啊。”元齐顺势坐在林微寒身边,路上听见了人议论,忍不住问。
“又黑又蓝的,画的像尸体一样,会有人喜欢吗……”
“怎么,你觉得不值?”林微寒冷冰冰地问,透彻的眼珠凝了一层冰凉的雪花,浸得人凉丝丝的。
元齐被这么一扫,尽管寒毛竖起来一遭,却还是忍不住被林微寒那张脸晃了一瞬。
那双寒意透彻的眼偏偏生的极其精致漂亮,睫毛很长,眼神清澈冷漠,干净至极,像清冷的玉石浑然天成。
看上去冰冷而危险。
“哥,我可没说不值……”元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察觉到身旁的青年气息极冷,路月沉动作稍稍一顿,随即放下了手中的方巾。
“伯母,二少爷生病刚刚好,您应该很想他。”
施夷南这才把目光投向林微寒,眼神没有丝毫变化,像是两颗镶嵌在其上浓黑的宝石。
“……你怎么样?”嗓音轻声细语,险些被钢琴曲盖过去。
林微寒暴躁的气息被抚平些许,他看着施夷南怀里抱着的浮雕娃娃,视线冷淡地侧了过去。
“暂时死不了。”
元齐在一旁眼皮子跟着跳了跳。
“小寒,怎么和母亲讲话的?”林父到了他们对面,这种场合林老每次并不出席,大寿提前过是为了应酬。
林父语气虽严厉,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他这个儿子虽然脾气坏些,别的地方挑不出任何错处。从小到大成绩优异,相貌生得一等一的好,艺术领域成就极其杰出,在绘画方向更是举世难见的天才。
路月沉突然开了口,“伯父,学长只是不想让伯母担心。”
某人又开始表现了。
林微寒下意识地皱眉,杯子没有拿稳,里面的酒液晃荡而出,他的白衬衫瞬间被污染,顺着裤腿溅上一片凌乱的酒渍。
林父:“月沉,你不用帮他说话。他那个性子,平日里不知道收敛……”
周围的气息冷了几分,林微寒尚未发作,身旁的青年稍稍俯身,如同他经常做的那样,在他面前为他弯下腰。
“二少爷,请等一下。”
青年温和的话音响起,握着纸巾为他擦拭,那双手骨节修长,发丝柔软地垂着,遮住了一部分眉眼。
他想起医院那碗没有热气的粥,忍不住心里冷笑,眸中映着路月沉的侧脸面无表情。
很会装。
手指撑在地上,手背传来钝痛,一尘不染的鞋面踩在他的手背上,对方的脚尺寸似乎比平常男子小一些。
路月沉眉眼笼罩一层阴影,他轻轻地按住了对方的脚踝,嗓音温和冷淡。
“二少爷,请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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