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粉色的裙摆一层一层的在他视线里推开,赤着的脚踩在草坪上,像小姑娘一样肆意飞奔,蝴蝶也围绕在她身边。
阿宁出殡那天,也有蝴蝶。
去世那天也有。
蝴蝶都比他敏锐。
都比他要早知道阿宁背着他做的事情。
刚刚还被声音填满的走廊骤的安静了下来,鹿昭心口逐渐清晰的泛上了疼意。
密密匝匝的,像是有针刺在上面,毫不留情的,将她的侥幸一个一个的刺破。
命运始终都不曾眷恋她。
她以为她牢牢抓住的稻草,实际不过是载她一程平安,而后便是万丈悬崖的瀑布。
“alpha比omega的疼痛阈值要高,鹿小姐可能比我的夫人要更经受得起腺体病变的折磨,可病变会使得信息素味道也一同变化,小郁迟早也会知道。”
盛明朝这位过来人平静至极的给鹿昭剖析着她跟盛景郁的未来,也为她指出了两条路:“是为了要跟小郁在一起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最后让小郁的后半生都背负着‘是自己把自己最爱的人害死的’想法活着,成为第三个摧毁小郁的人。”
“还是自己离开,你们都活着。即使天各一方,身为歌手的你们也还是能从电视看到彼此的消息。”
两条路,一条是盛明朝跟阿宁曾经走过的,最后天人永别。
另一条没有人走过,可看上去却有些“两全其美”的意思。
“鹿小姐,你可以好好想想。”盛明朝说着,转头看向了坐在一旁的鹿昭,深沉的瞳子似乎笃定了鹿昭会按照他的想法选择。
时间倏然被拉的很长很长,一秒被掰成了两份。
前车之鉴像是一块巨大的陨石,狠狠的砸在鹿昭的身上。
她翻不了身。
更不敢挣扎。
倒也不是怕自己动一下石头会压断自己的身体,再说了她鹿昭怎么会怕这些。
她怕的是这块石头在碾过自己后,就会无差别,甚至更甚的砸在盛景郁的身上。
她的姐姐那样的瘦弱,是断断承受不起的。
她也舍不得
。谢鹿小姐成全。”
已经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盛明朝没有再在这里坐下去的理由,
说罢便起身离开了。
脚步敲在地砖上发出的声音越来越远,走廊陷入了寂静。
鹿昭迟迟没有历来,就这样一个人在椅子上,坐了很久。
正午的阳光从她背后晒过来,手里的咖啡也是暖的。
可是鹿昭却轻轻缩了缩脖子。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今年的秋日来的格外料峭突然,昨天还是热意难耐,此刻便已然凉意难捱了起来。
可就算捱过了秋天又能怎样了,还有一个冬日在等着她呢。
.
盛景郁醒来的时候,日光已经没有那么亮了。
她下意识的就朝床侧看去,鹿昭还坐在床边。
心一下贴了回去。
盛景郁接着抬手比划道:“没走?”
“走了一小会。”鹿昭一如既往的诚实,“肚子饿了。”
盛景郁听着不由得调侃道:“阿昭,你最近怎么这么诚实?”
“因为不想骗你了呀。”鹿昭笑笑,声音做的有些开玩笑的感觉。
所以盛景郁也没有多想,弯了弯眼睛,故意道:“那这样诚实的鹿小姐,是不是应该得到些奖励啊?”
鹿昭注视着盛景郁的瞳子,看着这人拂过来的手,在明晃晃的暧昧下,明知故问道:“你想给我什么?”
盛景郁不语,四目相对下,是她们越来越近的距离。
接着那纤细的手臂便拂过了鹿昭的脖颈,身形压下,吻接上的自然而然。
与过去都不同,鹿昭的吻极尽了温柔。
没有着急,挨靠着的唇瓣就这样在门外细细的摩挲,似乎要碾过品尝尽每一寸柔软。
即使没有海风吹拂过来,盛景郁还是觉得自己腰肢发软。
鹿昭的手臂揽过来的及时,掌心滚烫,贴过轻薄的衣料,几乎就要烧了开来。
所以那腿也放的开始没有规矩,甚至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惹火。
“!”
鹿昭心跳一顿,大脑瞬间腾起一阵热意。
她怔的明显,心里那根线始终都紧绷着。
无可奈何,又不甘心无可奈何,接着那贴在盛景郁唇瓣上的吻就代替的撬了进去。
克制着,收敛着。
同时又是侵略的,凌冽的。
鹿昭知道盛景郁想要什么,所以也尽可能的,在这些时间里都捧给她。
盛景郁的脸上慢慢攀上红意,眼睫垂下的时候还沁出了一抹晶莹。
呼吸渐渐被打得潮湿,鹿昭的耳边充斥着盛景郁的呼吸声,就像是被融化了的冰川水,细细弱弱的,带着蚕丝般扯不开的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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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除了在医院里陪盛景郁,鹿昭就是不停奔波在各种通稿行程中。
她拿了总冠军,凭借着自己的原创歌曲又一夜爆红,橄榄枝密密麻
麻的朝她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