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擦过盛景郁与鹿昭之间的缝隙,留下一圈圈的光晕。
海风落在盛景郁的鼻尖,穿过她的身体,吹动她的心脏,那摇摇晃晃的心跳,就像是她那份晦涩不语的期待。
只是就在盛景郁以为鹿昭靠过来的瞬间会是心跳加速的时候,那抹温热的气息却擦过了她的侧脸。
那修长的手臂从水中抬起,很是平静的挑起了黏在盛景郁脸侧的碎发。
沾着水珠的手指带着微凉,掠过盛景郁的脸侧耳廓,像是浮冰掉进了燃烧着的火焰中。
盛景郁浸在水中的身体猛地一僵。
抬头就看到鹿昭用那双刚刚注视着自己的眸子看着自己,不知道是不是
角度的问题,那块漂亮的琥珀清晰的不染一丝杂质。
鹿昭动作自然的帮盛景郁整理着头发,淡声解释道:“头发掉下来了。饭后盛景郁上楼换了条印花长裙,
米白色的钩织披肩披在她身上,
朦胧的罩着一道倩影。
她现在的脑袋说不上来的乱,思绪盘根错节,织成了一条麻绳,毫无规律的堆放在她的大脑。
盛景郁想一个人去下面的海滩散散步。
兴许在海边走走,能把这些绳子理清。
过去很多盛景郁拿不准主意的时候,她都会这样做。
一些看起来很是复杂的事情被一条一条的罗列出来,该怎么取舍,该怎么做才能对自己最有利,就清晰明了了。
不只是陈安妮觉得,很多跟盛景郁接触过的人都觉得她太过理智了。
她的这种理智有时候会让身边人觉得可怕,就好像是没有感情一样,一切都遵循着最优解,一切都保证损失最小。
海风慢慢的吹过盛景郁的长发,她也开始着手整理思绪。
只是刚走出去没两步,她就注意到不远处的狐尾椰子树下铺着一条野餐布,有人趴在上面,膝盖抵着软布,活泼自在的翘起了小腿。
周围的色彩都是浅的,只有那披散着的长发如墨一般。
似乎是被风拨了许久,那头发看着有些凌乱,垂垂的两缕碎发纠葛在一起,将原本清晰的侧脸分成了两份,若隐若现,又被日光精心勾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