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后门溜出王府,特意穿小巷子往小观园去,当然不能就这模样。
变换模样的法术受到了限制,只能另辟蹊径。
他来到树下一个要饭的乞丐面前略一掐算,蹲下当着乞丐的面变化出一小锭银子,缓缓放进破口的碗里。
很快,天罚就降临,水鸿躲进巷子里,再次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只纤细干净的白猫。
而那乞丐并没有因为一锭银子而改变什么,他是个烂赌鬼,拿着银子走进赌场,很快就又空手出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后悔着,回到先前乞讨的树下长跪不起,嘴里念叨着神仙帮帮忙,翻盘赚钱了一定给神仙塑金身。
水鸿自然不会搭理,踩着小步子来都了小观园。
因耽误了些事情,没赶上刚开学的时候,此时学堂门口有鞭炮燃烧过后的碎屑,空气中一股硫磺的气味。附近商户居民都议论着小观园,在猜测分析今天来了哪些名门望族家的姑娘。
白猫绕到后院,后院停靠了诸多轿子,见是很多家的轿夫、丫鬟、婆子都在后院等着,他们没什么事情做,就聚在一起闲聊,虽是有意压低了声音,聊着聊着不自觉就大声起来。
二楼的小门打开,王熙凤从里面走出来,她脸上带笑看似友好,居高临下扫视了一眼没说话。绕到边上从楼梯下来,站到一众下人跟前,说:“各府都有各府的规矩,你们有的还是在王爷侯爷家里当差,更该知晓规矩。咱们学堂也有学堂的规矩。”
下人们立刻收了声,忠顺王府的一名婆子上前道:“夫子不知如何称呼?”
“哎哟,我不是夫子。”王熙凤笑着说,“叫我教导主任就行,中午孩子们不回去,将饭送来就成,等到傍晚下学时来需要轿子接回去,你们在这候着也只会妨碍了姑娘们听课。”
之后便是听她给负责接送的下人们讲一些学堂的规矩,水鸿听了一会觉得和贾家学堂的差不多,便没多听,光明正大地踩着小步子去寻上课的教室。
奇怪了,怎没有读书声?
终于找到了一个坐满了人的教室,只有李纨一人在上面讲课,学生们没有跟着念。
与贾家学堂大家一起摇头晃脑念书的模式完全不同。
李纨正在讲解《水国律例》,这是非常枯燥的东西,就算是考功名的读书人也很少能将律例完全记下,就算是封了官也未必完整地将律例读过,所以一些衙门会聘请师爷,纠正老爷的错误,以免冒犯了国之律法。
白猫跳到窗台上随意坐下听着,李纨不是就照着书本一条条的念,而是以一个案例当做故事娓娓道来,然后再引申出对应的律例。
白猫听得入神,如此对比,学堂的老夫子有没有并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起个领读的作用。
“嗯?”施佳来到教室后面想观察下课堂情况,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在蹭课的白猫,竟有几分眼熟。
她直接伸手抓住白猫的后颈皮,提起来看着说:“哦,是你呀。”想起来了,某天夜里见过这猫,还给她手上挠了一道印子。
水鸿一看见她立刻炸毛,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挣扎间又是一爪子。
施佳吃痛松手,白猫立刻往楼上跑。
施佳检查了一下伤口,心想这白猫脾气挺大的,这么凶,捉老鼠一定很厉害。她准备在小观园再弄个食堂,一来省得学生们家里送饭,二连有食堂就能赚伙食费,也是创收嘛。